祁纾冲季荨伊手指的方向看去,黑夜中,两团绿色的光漂浮在空中,逐渐靠近,放大。
越来越多的绿色光团出现。
季荨伊慌忙打开手电筒,对过去看。
“是,是狼,狼群!”野狼呲牙咧嘴,祁纾心里咯噔一下,额头涔涔往外冒着冷汗。
群狼逐渐逼近,他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现在情况很不妙,他双腿受伤,伊伊又没有与野狼战斗的能力,该怎么办?
“祁纾,别担心,不,不会有事的。”季荨伊突然握住他因紧张发冷的手,声音哆嗦安慰着。
祁纾顿住,缓缓转头看向旁边的脸,一时失了神。
狼群越来越近,发出声响。
季荨伊仿佛能从一双双绿色发光的瞳孔中逐渐看清恐惧颤抖的自己。
虽说她身上洒了香料,可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狼群近在咫尺,寒意从四肢百骸涌上心头,心脏剧烈跳动,额头上一片晾意。该,该不会没用吧。
季荨伊拉祁纾的手用力了些,祁纾转头看向季荨伊,突然开口:“伊伊。”
“怎么了?”她盯着狼群余光扫了眼祁纾。。
祁纾瞅向狼群,之后看向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伊伊,我来吸引这些狼群,你想办法逃!”
季荨伊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愣,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不会就这么抛下你!”
“而且我们一定不会,出事的,你别说这些话。”
拜托啊,香料一定要有用!她默默祈祷。
祁纾望着逐渐围上来的狼群,吞咽口水。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狼群突然停住,在原地踌躇一阵,首狼对着月亮长啸,随后转身背着他们远去。
其它狼见首领走了,也跟着离开了。
祁纾有些错愕。
“竟然真得有用。”季荨伊小声嘟囔了句,转身询问祁纾。“祁纾,你没事吧。”
祁纾摇摇头。“我没事。”
“伊伊,你还好吗?”
季荨伊点点头。
“真奇怪,狼群竟然没有伤害我们。”祁纾望着逐渐消失在黑夜的狼群开口。
“其实……”季荨伊拨弄着手电筒,将香料的事情告诉他。
“对了。”她突然扭头看向他。“你没事来山上做什么?”
祁纾道:“我打你手机打不通,民宿有人说你往山上去了,我担心你出事,所以……”
“抱歉,我走之前应该和你说一下的。”季荨伊垂下睫毛,掩饰眼底的愧疚。
要是她事先告诉祁纾,在画画的时候没关手机,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
祁纾另一只手握住她,安慰。“伊伊,你不需要抱歉。”
季荨伊看向他,睫毛微微颤动。
回到民宿,项爷爷替祁纾请了中医。
那中医是个老头,握着祁纾的腿一番操作,然后说休息一周就好了。
项家小院楼顶有天台,季荨伊坐在马扎上抱着平板画画。
她时不时抬头眺望远处风景。
延绵不绝青山在雾里若隐若现,与蔚蓝的天空接壤,不是很绿的田野一望无际。
虫鸣鸟叫,微风弹奏树叶,晾衣绳上的衣服随风起舞。
“季姑娘,在画画啊。”刘奶奶抱着沉重的衣服走到晾衣绳面前准备晾衣服,她看起来很是吃力。
季荨伊嗯了声,放下手中的平板,前去帮忙。
“季姑娘,真是谢谢你了。”刘奶奶笑得很是和蔼。
“举手之劳。”季荨伊抖着床单。
“季姑娘,下午有时间吗?”刘奶奶突得开口。
“怎么了?”季荨伊直接问她。
刘奶奶道:“我和老伴准备了丰盛的菜肴,打算为我孙子接风洗尘,你也一起来。哦,还有你丈夫。”
“这可是您的家宴,我们两个外人去不太合适吧。”季荨伊委婉拒绝。
“我们做了很多菜,三个人也吃不完,你和你丈夫就当帮我们清盘了。”
刘奶奶眼睛眯成一条线,试图打消她的不好意思。
季荨伊见刘奶奶都这么说了,踌躇片刻答应了。其实她不是太想去的,但是她不想让刘奶奶失望。
下午,季荨伊和祁纾准时赴约。
餐桌上摆了很多家常菜,梅菜扣肉,烤鱼,红烧肉。
飘出来的菜香味馋得季荨伊垂涎欲滴。
刘奶奶将瓷碟放在桌子上,起身冲项爷爷说:“老头子,菜都备齐了,你打电话问一下旺生到哪了?”
“好嘞。”厨房传来项爷爷的声音。
旺生?好熟悉的名字,感觉在哪听过?季荨伊想。
“奶奶,我来了。”门外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