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旺生,谢谢你。”
项旺生爽朗得摸着后脑勺。“不客气。”
季荨伊迫不及待将婚纱尾摆塞入颜料里
“季荨伊,我有件事情……”
“伊伊,原来你在这儿。”祁纾突然插入两人之间,打断了项旺生即将要说出的话。
季荨伊抬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祁纾说:“我见你好长时间没回来,担心你出事,所以来看看。”
季荨伊哦了声,低头小心翼翼给婚纱上着染料。
项旺生看着她的手法,说:“你……这样染出来更好。”
“有道理。”季荨伊看着婚纱肯定他的意见。
两人隔着他在那聊着,祁纾内心燥得慌。他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哪怕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关系。
“伊伊,天都这么晚了,我们回家吧,明天再来。”祁纾拉着季荨伊的手腕。
季荨伊看着他说:“我想等染完了再回去。”
温柔儿说如果半途而废,这件婚纱可能就废了,再赶制一件肯定来不及了。
所以,这件婚纱绝对不能出岔子。
“可是都这么晚了,而且他们也是要下班的。”祁纾看了眼来来往往的员工。
一直在旁边的温柔儿解释了句。“不用担心,只要不到半夜十二点,这里总是会有人在的。”
“啊,真的嘛,那可真是太好了。”季荨伊闻言很高兴。本来她还担心时间不够呢,现在好了,不用担心时间问题。
“伊伊,你在这待了一下午,就不饿吗?”祁纾诱惑她。
季荨伊躬身盯着染料缸,淡淡说:“不饿。”
祁纾再也找不到要她离开的旅游。
“项旺生,你也是这里的员工吗?”他目光突然落到项旺生身上,莫名其妙来了句。
“不是啊,我只是来这里有些事。”项旺生友好解释。
“那这个点了,你不回去吗?”祁纾拐弯抹角。
“嗯?”项旺生一脸疑惑看着他。“你好像很希望我回去?”
“你想多了。”祁纾淡眸冷漠盯着他,眼里带着丝丝敌意。
“项旺生,你看我染得可以吗?”季荨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婚纱上面。
“你染得挺好看的。”项旺生真诚回答。
祁纾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篡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手缓缓松开。
插到有说有笑的两人之间,冲项旺生说:“项旺生,你奶奶说找你有事,让我看到你说一声。”
“我奶奶?”项旺生看着他表情很是疑惑。
“嗯,你快回去看看吧,万一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呢。”祁纾冷着语气。
“那我可得回去看看。”项旺生脱下沾满绿色燃料的手套,冲季荨伊告别,匆匆离开。
温柔儿说有事,也离开了。
此刻染料木桶面前,只剩下季荨伊和祁纾。
祁纾见她身边不再有人,总算松了口气。
“伊伊,我来帮你吧。”
“好啊。”季荨伊扭头看着他点点头。
黄昏落下序幕,周围越来越黑,染布小院亮起黄色灯光。
暖黄的灯光被黑夜笼罩,别有一番趣味。
两个人站在染料桶前,为婚纱上着颜色,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祁纾手捧着染了颜色的白纱,扭头看着季荨伊的侧颜,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待彻底染完婚纱后,天彻底黑下来,两人决定离开。
大路很快能到住的地方,可季荨伊突然心血来潮,非要走小路。
两人开着手机手电筒,在麦田里行走。
头顶明晃晃的月光为麦田镀上一层银色,与黑色的夜晚相得益彰。
晚风吹过,带着麦穗摇摇晃晃,沙沙作响,似是在弹奏一首动听的曲子。
季荨伊拉着祁纾的手,朝麦田深处走去。
尽头未知,仿佛一场冒险。
到大槐树附近,几只萤火虫飞到两人周围,在无垠的黑夜里散发着幽幽绿光。
“祁纾,你快看,是萤火虫。”季荨伊激动地扯着祁纾的袖子,另一只手指着闪烁荧火。
祁纾被她这么拽着,表面高冷地嗯着,内心忍不住狂喜。
萤火虫越来越多,一闪一闪,孤寂的黑夜逐渐热闹。
季荨伊幼稚的伸出手,去抓绿色闪烁。
祁纾静静地看着她,抿起嘴角。
“伊伊。”祁纾温和开口。
“怎么了?”季荨伊缓缓扭头,飞过眼前的萤火照亮瞳孔。
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天真呆
祁纾喉结涌动,俯身朝她脸上凑了过去。
额头上的柔软带来的暖意使得季荨伊怔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黑夜,月下,麦田,微风,相拥的二人……
钱飞一家正在收拾东西,门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