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黎想了很多可能。
他甚至连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禁/忌补偿方式都想到了,却从未想过是这六个字。
太过……质朴了。
在这充满喧嚣、物欲、浮华和躁动的年代里,这个“所图”实在是再质补不得了。
但也再美好不得了。
魏长黎忽然向上抬了抬头,动作可疑地抽了下鼻子。
颜序低头碰了碰他的嘴唇,明明是刚刚发狠狎/弄的始作俑者,此时又珍视至极,对面前瓷器一般的皮肤上每一道红痕都呵护不已。
他走进书房把医用药箱拿下来,用棉签蘸着碘附处理魏长黎嘴唇上的伤口和脖子上的掐痕。
魏长黎久久不能从刚刚的那六个字里回神,直到颜序一不小心碰疼了一块他脖子上的小小破皮,他才忽然按住对方。
“对不起。”颜序深深看着他,语气罕见地带着悔意,“我不应该……”
魏长黎却径直把那碍事的碘附棉签折断扔进垃圾桶里,轻声说:“我没说不可以。”
颜序一怔。
魏长黎缓缓呼出一口气,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清,他说:“一会再一起处理吧。”
……
时针落在一天中最静谧的三和四之间,夜沉如水。
魏长黎不知怎么睁开眼醒了。
但他不想再一次搅扰颜序,就伏在他身上没动,安静地听他的心音。
疯狂一夜,魏长黎全身仿佛零件拆了重组一样,感觉哪哪都不是自己的,又感觉哪哪都疼。酸涩的胀痛从每一块骨头和关节连接的缝隙间溢出来,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更是存在感极强,牵连着下腹肌肉一起叫嚣着难受。
的确是太过了一点。
魏长黎闭了闭眼睛。
他本来以为过去的体验已经是天花板,没想到颜序竟然从始至终都收着力道,真开足火力后简直让人吃不消,他不太好意思承认自己被整得哭个不停,虽然……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爽的。
在他身下被压着的颜序气息轻了些,紧接着眼睛在黑暗中睁开一条线,他还是醒了,和身上的人对视两秒,睡意被扰散许多,把手从薄被里伸出来一贴魏长黎额头,确认他没烧起来才又合上眼睛,双手下移揉上他的腰。
“嘶,别弄,疼……”魏长黎腰眼先是一酸,忍不住出声制止,但很快意识到对方这按摩手法应该是专门学过的,就趴在他身上躺平不动了。
虽然在即将黎明的时候醒了,但魏长黎没有一点睡回笼觉的想法,还莫名显得很精神。
人一精神就喜欢干坏事,他的手在颜序身上游走着,捏捏这里碰碰那里,颜序本来好好地给他揉着腰,最后忍无可忍地终止了服务,伸手向下握住揉了揉,问:“继续?”
“不不……我不要。”魏长黎认怂认得很丝滑,立刻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是纯真无邪的良民,绝对不乱碰了。
颜序在他腰上温柔地拍了拍。
魏长黎眨了眨眼睛,随后有点腻歪地依偎到颜序面前,控诉道:“你弄疼我了。”
颜序放缓了力道,又摸了摸他脖子上那块正在泛红的破皮。
魏长黎说难受其实也只是在承受范围内的不舒服,毕竟颜序不可能真的试了分寸,魏长黎瘫在他身上,让他帮自己继续揉揉。
颜序照做,力道很和缓。
两人的体温亲密无间地融合在一起,魏长黎静静闭上眼睛,但他的手又重新动了起来,不消停地在颜序身上来回抚摸,怎么也不满意似的,忍不住开口说:“颜院,我真的觉得你最近体重下降得不正常,瘦得太快了。”
颜序只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魏长黎皱了皱眉,心中有一点不好的怀疑如种子落入他心脏的田野,只是因为尚未生根发芽,所以暂时没有那么强烈的存在感。
颜序拍着他的背安抚道:“等开春这段工作忙完会好很多,我保证。”
提到工作又是一个个涉密的禁区,魏长黎叹出口气,还是决定不再追问,将耳朵贴到颜序胸口更近的地方,用它稳定有力的心跳驱散心中的不安。
刚刚胡乱闹过一阵,魏长黎前半夜透支过体力的疲惫返了上来,正昏昏欲睡时,一通来自警局的电话却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