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你们认真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施密特表情纹丝不动：“这位安保人员不会干涉你的正常活动和交往，是否同意新条款全都在你……”他顿了顿，语气软化了一些，“罗尼，我们都希望你不要再浪费你的天赋了。”

罗纳尔迪尼奥“腾”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抿紧嘴唇，显然是生气了——这还挺难得的，毕竟他平时看起来一直都是一副快乐的样子。

他的哥哥也跟着站了起来，有些无措地看着两个人，嘴唇蠕动着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施密特只抬眼看了看他们俩，继续说道：“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上午要去青训营带带U13队伍。”

“什么？你要让我当保姆？”

“不，”施密特也终于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西装领口，认真地看着罗纳尔迪尼奥，“让你去当榜样，你能做到吗？”

小罗嗤笑一声，但眼神已经开始动摇：“榜样？你敢让我去我就能！”

***

第二天上午，罗纳尔迪尼奥戴着墨镜，双手插兜站在青训场边，不耐烦地用脚尖踢着草皮。

U13队伍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像发现宝藏般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声音让他太阳穴直跳。

“罗尼！教我踩单车吧！” 一个小男孩大胆地拽着他的衣摆说道。

“下次再说，下次再说，”罗纳尔迪尼奥有些头大，敷衍地摆了摆手，只想赶紧溜走，“我想起来今天上午我们有训练赛……”

“你不用参加的，先生。”场边的梯队教练微笑道，“主席先生说了，您上午只需要待在青训基地就可以了。”

罗纳尔迪尼奥撇撇嘴，有些不情不愿地做了个简单的踩单车动作。

但他在看到孩子们笨拙却认真地模仿着他的每个动作后，他的动作又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突然，一个男孩轻轻地拉住了罗纳尔迪尼奥的手腕，有些怯生生地问：“您是世界足球先生，对吗？”

罗纳尔迪尼奥怔住了，当这个孩子用这种纯真的眼神看着他问出来这句话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他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在巴西的贫民窟里对着墙上的涂鸦练习射门的时候。

墨镜下的眼睛微微发热。

罗纳尔迪尼奥缓缓摘下墨镜，蹲下身平视着男孩，声音有些沙哑，但他这次笑得格外真诚：“我曾经是……但现在，我是你们的教练。”

他站起身，吹了个口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随后突然来了个招牌的“甩牛尾巴”过人。

孩子们兴奋地发出了欢呼声。

“看好了，小家伙们，” 他的声音里久违地充满了活力，“这个动作的关键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