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奇无语地去捞音响了,生气地砸了一下播放键——
“Every second counts(每分每秒),
When I am with you(当我在你身旁),
I think you are a pig(我觉得你像只小猪),
You should be in a zoo(你得呆在动物园里),
I guess I should've known(我本该猜到),
I'd end up on my own(结局时我会独自一人),
Every second counts when I am with you(我们在一起的每一秒都留在我的记忆里),
Every second counts(每分每秒),
Every little counts(点点滴滴),
When I am with you(当我在你身旁),
You make me feel so good(你让我如沐爱河),
I never felt so new(你让我焕然一新)……”(《Every Little Counts》New Order)
施严试没有继续工作,而是冲着正前方发起呆,不知道他机械的脑瓜里在思考些什么。
郝奇停下手里的活儿,叉着腰问:“你怎么了?”
“跟你没关系。”
“嘁——”郝奇不爽地学他说话,“跟哩没瓜系——”
他撸了撸袖子,从头开始封箱。
过了好一会儿,施严试好像改了主意,用手撑着脸颊,转过头来看着郝奇,“哎,昨天我爸找我进行了一场严肃的谈话。”
郝奇紧张地僵住了,徒书贯早看出来他俩不是清白的上下级关系,以为找他聊这件事呢,“谈啥了?”
“我的养父和我的前男友正在申请谈恋爱的权限。”
郝奇松了口气,跟他没关系,但又反应了一下,“啊——啊?!那那、、那你怎么看呢?”
施严试发出一个长长的鼻音:“emmmmm……………………挺好的,起码这次他给我正面聊一聊了。”
“你咋跟他说的?你反对他们在一起吗?”
施严试理性地回答:“为什么要反对?我没有理由反对啊,我跟普罗早就不在恋爱的存续期间,而且我爸也是单身,我为什么要反对两个有成熟判断能力的人在一起?”
郝奇不置可否地冲他竖了个大拇指,“牛笔,非常理智,非常冷静。”
“你怎么看?”
“我我、、我一个外人能咋看,你们仨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哦。”
郝奇跪坐在杂物堆后面,露出了一种他极少有的忧郁表情,既柔情又烦恼地望着施严试,BGM里那句“I'd end up on my own(结局时我独自一人)”深深地刺痛了他。
连徒书贯这种最难做决定的人都下定了决心,施严试什么时候才能给他一个结果呢?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但施严试依然没有被打动的痕迹,他不知道自己的考核期有多长,也不清楚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心里分外烦躁起来,站起来朝杂物堆踢了一脚,心神不宁地摔门而去。
施严试一头雾水地看向门口,郝奇又没把外套拿走。
郝奇没头没脑地冲出科研楼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可能已经到了凌晨,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想回家,因为待会儿施严试也会回去。他也不知道该给谁说说话,他心里有一大团没着没落的情愫,塞得他想吐。
此时,徒书贯正和普罗一起熬夜写材料,普罗打算填完这一页就去睡觉。
徒书贯的电话响了,他在接起来之前看了一眼来电人,疑惑地嘀咕了一句:“郝奇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
“喂,老徒——”
“嗯?”
郝奇单刀直入,“喝一杯?”
徒书贯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喝一杯?”
他猜测可能是施严试私下跟郝奇讨论了他跟普罗的事,“可以,但我不要大声的音乐、五彩斑斓的灯和很多想坐在我腿上的人。”
“我知道。”郝奇急不可耐地挂断了电话。
普罗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没事儿,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普罗点点头,他的头脑疲惫到无法思考。
徒书贯匆匆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室内愈发安静,普罗没能填完这一页,实在顶不住困意,准备去睡了。
他看到了徒书贯给他换的新灯罩,是两人还被封在学校里时他提到过的那种花纹。
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温水,他确实会在睡前感觉口渴。
他摔躺在床上,吸吸鼻子,枕头上有一股青涩而清新的味道,没有一丁点儿甜味。他找到了一个放在枕边的小喷瓶,闻了闻瓶口,是女贞花的味道,他每次头疼的时候就很想闻这种味道,没想到徒书贯找到了相同味道的香水。
他以为徒书贯出门前很匆忙,没想到徒书贯依然没省下这些给他的小惊喜。
他仰面陷在床垫里,徒书贯对他的爱意围绕着他,这种感觉太好了,身体轻飘飘的,心里又很踏实。
他想要回应一下徒书贯,但他的脑子实在是累到极点,想不出什么有美感的句子,顺手从床头上抽了一张纸巾,在上面画满了心脏的形状,又把它放在玄关放钥匙的托盘里,这才安心又幸福地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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