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轻笑,打趣她:“这么粘人,要是我烦你了怎么办?”
阳光下,苏苏眼里闪过一抹偏执的暗色,软声说:“那我就把你绑起来。”
说话间,她们到了公司楼下,江望舒晃晃腿,说:“放我下来吧。”
苏苏不听,背着她就从前台面前路过,坐上电梯再从一众还在吃早餐的员工面前路过,昂首挺胸的样子随机惊呆一群吃瓜群众。
有些见过江望舒的人小小地“啊”了一声,转头就八卦兮兮地同另一个同事说:“你知道苏总背着的是谁吗?”
同事是新来的,并不知道,于是诚实地摇摇头,另一个老同事立马憋不住地过来给她科普,话题不知怎么就歪了,胆大包天地开始议论上司的情感史。
而被议论对象正圈着坐在办公桌上的人吻得忘我。
突然,一阵电话铃响起,苏苏被人稍稍推开,她仇视地扫一眼旁边的座机,江望舒轻笑,替她按下免提。
助理提醒她开会的声音有点奇怪,仔细一听好像有种压抑的兴奋在里面,苏苏皱皱眉,不懂开个会她兴奋什么。
江望舒已经从桌上下来了,单脚踩在地上,一瘸一拐地走到办公椅上坐下,抬手挥退小妹一样挥退她,“你快去开会吧,我在这等你回来。”
她开会不知道要多久呢,苏苏怕她等得无聊,就开了个视频会员给她看电视,打开电脑就看到那跟向日葵抢镜头的半张脸。
江望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说尽了逗趣的话,苏苏微磨牙,捧着她的脸又啃了一口嘴巴,然后潇洒离去。
江望舒看着她关上的门轻哼一声,也不看电视了,就盯着屏幕上的脸欣赏起来,那些过往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放映着。
如果没有遇到苏苏,她想她现在大概还是父母的“乖孩子”,按照他们的安排,嫁个他们满意的人,就那样空洞麻木而怀疑地活下去。
但人生妙就妙在有一切皆有变数,抓住了这个变数就改变了曾经一眼望到头的未来。
江望舒靠在椅背上扫视了一圈这间办公室,见靠近玻璃窗的位置摆了一排小玩偶,不由走过去拿起一只皮卡丘公仔,捏到小手的时候,公仔突然叫了起来:“晚上吃什么好呢?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是她的声音,江望舒微愣,皱着眉想了会儿,才想起这是三年前她跟苏苏发过的语音,那时每天的日常差不多都是围绕在“吃”这上面。
她放下手里的皮卡丘,接着拿起另一只公仔,摸索了一会,果然在毛茸茸的小手上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稍微一摁,她的声音又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江望舒:“……”
她与这排公仔对视了一会儿,顿时觉得童年玩过的公仔都变了个模样。
这时,门口“嘀”了一声,江望舒转身与一名中年女人对视上,对方留着一头时髦的小短发,一卷一卷着,看得出来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
女人见到她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笑呵呵地走过来,一脸和善地说:“阿舒是吧,我是苏苏的妈妈。”
江望舒还没听过苏苏讲过她亲生父母的事,不知道对方好不好相处,只好熟练地挂起一抹浅笑:“阿姨好。”
向婉瑜找娃二十多年,不断地向社交悍匪靠拢,当下亲热地拉起江望舒的手,想拉她到沙发上好好聊聊天,却发现对方走路有些跛,不由低头看去,顿时“哎哟”了一声:“这是怎么弄的?快来坐下,我扶着点你。”
短短两分钟,江望舒就把她归为好相处的那一类了,脸上的笑不由真实了一些,“过马路时没注意,被车碾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她注意到刚刚的那句“阿舒”,坐下后不由问道:“阿姨,刚刚听您叫我阿舒,您认识我?”
“认识啊,苏苏说她在追你,不知道追上了没有?”向婉瑜笑眯眯地看着她。
江望舒却被她的语出惊人惊得心脏骤跳了一下,猝不及防就好像被迫出柜了一样,让她的大脑宕机了几秒,不过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几秒之后恢复淡定的模样,对着向婉瑜大大方方地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