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看着他们两个推来推去,头都大了,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凭着自己中间人的身份,定下时间,“你们再急,也要给人家一点准备时间,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出发,有异议也没有用。”
眼见这两人还在自己这里磨磨唧唧,他赶人道:“快走快走,明天见。”
酒鬼只定下了早上这个模糊的时间,也没具体说几点钟,应长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六点钟就站在楼下敲他的门了。
酒鬼穿着人字拖,眼睛都还睁不开,就下来给他们开门,“搞什么,大清八早的,我说早上,你们来那么早?”
应长临笑笑,“开车过去要时间了嘛,想吃什么,我们请你。”
柏祟站在旁边点头。
酒鬼将卷帘门推上去,“先进来坐,在外面站着像什么样。”
他一头扎进厕所里,刷了个牙,就招呼着走。
来回两百多公里的车程,应长临叫了家里的司机,司机见他们过来,站在旁边毕恭毕敬的拉开副驾驶的门。
酒鬼站在旁边,看着他们这副做派,朝着旁边吐了口痰。
应长临朝他挥手,“赵叔,来坐副驾驶。”
酒鬼明显愣了一下,他余光瞥见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哦。”
上车之后,一路无言。
大山将层层热浪阻隔在外,应长临不仅身体弱,坐车也总是晕车,早就靠着坐背睡着了。
半梦半醒的,被冷得打了个哆嗦,柏祟的从玻璃反光了看见了,翻身,从后排扯过一件大衣,盖在他身上。
酒鬼知道这世上有同性恋,但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接触,“嗨,小子,你们这样搞家里面没意见吗?”
柏祟瞥了他一眼,酒鬼无端觉得身后冒出股凉意,但好奇害死猫,“你们两个这么有钱,要什么没有?何必给自己找苦头吃?”
要什么没有?
这句话,柏祟小时候听得多了,养父喝醉了也总爱说,“老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们母子算什么?”
好像在这些男的眼里,世上的所有东西活该生下来属于他们,即使酒鬼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也无端让他心里升起股火。
“少说话,多做事,钱不会少你的。”
酒鬼见他这副态度,正想骂人呢,就被后半句话堵住了嘴,有钱的是大爷,他不计较,懒得和他废话,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睡觉。
进了山里之后,路就变得七拐八绕的了,山路陡得不像样,周遭的护栏一看就是最近两年新加的。
柏祟每次都觉得要到了。
终于,在不知道经过第几个村寨之后,前面出现了几个骑摩托车的,对着他们招手。
酒鬼喊了一句,“停车停车,就这里了。”
司机将汽车停下。
应长临像是有感应器一样,马上就醒了,拉开车门,从外面吹进来的风,三两下将他扇清醒了,他自然而然的将身上盖着的大衣穿到身上。
为首的骑在摩托车上的男人,脸上有一道横跨一整张脸的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
他从车上下来,伸手和老赵握了一下,“你们怎么来那么早,这才九点过,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去山上拿下来,要不然我们一起去?”
老赵状若埋怨,“怎么不早点给我们带出来,瞧你这事办的。”
他们只是在唱双簧互相埋怨几句,给个台阶顺着下。
应长临是傻瓜信了,连忙调节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一起去拿就好了。”
虽然他长得白净,一看就是没上过山的,去了也只能凑人数,起不了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