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张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庞，应长临的呼吸都停了一瞬，他望向那幽红色的眼底，哽咽了，问:“有，有家不知道回是不是?”

柏祟在短短一天之中，连着被他质问了两次，知道他心中不好受，没有辩解，将脸贴在他胸膛上，“我错了。”

应长临咬紧牙关，泪水续满眼眶，他的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满腹的怨念和愤怒。

明明最开始只求他回来了，回来就好了，可是对方回来之后，他却也不高兴，不高兴明明能早点回来的，为什么不回来，他听见自己问：“不回家……是在生我的气吗？”

说这话的时候，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眼睫的眨动，眼尾泛红，那双透着水光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柏祟。

柏祟垂着眼，俯身趴在应长临身上去吻他的唇，鬼怪的手从床边收了回来，扣住他的手腕，呼吸被对方全部掠夺而去，头脑发昏，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落入对方掌控之中。

在他失神的时候，衣服上的纽扣就被解开了，那只冰凉的手顺着他的手臂抚上脖颈，又沿着胸膛一路向下，堪堪停在他的腰上。

应长临被低温刺激得一颤，腰身不由自主往上一抬，柏祟掐住他的腰，膝盖跪在床上，另一只手顺着腰身的曲线往下，见着对方的呼吸在自己掌下越来越急促，脸上也覆上潮红，心中有种隐秘的快感

应长临突然将双手伸在胸前，推拒着，他瞪大双眼，眼前一白，头脑一阵发懵，红润的嘴唇微分，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柏祟俯下身，应长临靠着床头坐起来，伸出手掌抬他的额头，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啊！

柏祟没有停下，反而因为对方的阻止，鬼怪抬起那张漂亮的面孔朝着应长临，在对方眼神注视下，张开嘴，舔了舔，绯色的唇舌上牵连出的津液让应长临胸腔里的心脏不停狂跳。

柏祟脸上散着星星点点的白，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而后站起身来，朝着浴室里走去，应长临哑着嗓子问：“坏事干了，就走了?”

柏祟停下脚步，朝他坐着的方向侧过头，视线飞快从坐在床上的青年身上扫视过，有些迟疑地说:“没有……算了。”

“没有就不用，不行就直说。”

柏祟被他气笑了，转身扣住他的脖颈，将人扯到自己怀中，又重重吻了上去，真是不怕死的，他单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欺身而上。

洗完澡房间中的味道还没有散开，柏祟将床上用品换了新的，把睡在床位沙发凳上的人塞进被子里，把窗帘和窗户都打开了。

应长临侧躺在床上，微长的发丝挡在眼前，他缩在被子里，手搭在枕头上，半截手臂露在外面，上面暧昧旖旎的痕迹异常显眼。

鬼怪攥着他蜷缩的手，将吻落在掌中疤痕上，虔诚又真心。

柏祟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双腿交叠，单手支着下巴，手肘撑在桌子上，桌面上昏黄的灯光照亮他的半张面孔，剩下全部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道不明。

他的视线注视着睡在床上的人，直到时间临近午夜，在一阵风撩过窗帘之后，位置上空荡荡的，除开那盏暖黄色的灯光和落在床头柜上的邀请函外，没再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

——

次日清晨，在床上醒来的应长临，伸手朝身侧搭过去，却扑了个空，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的空荡荡的。

他心跳漏了一拍，在触及床尾沙发凳上已经被洗好烘干的衣服时又放下心来，拖鞋就放在自己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