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猛然推开了他,时修诧异的睁眼。
惊慌的情绪充满了黑褐色双瞳,治疗液掀起波动,对方闭上眼睛躲入治疗仓底。
原本亲昵环住雄虫腰部的臂弯变得空荡,时修沉默的抽回手臂,青筋因为握紧的拳头异常明显,熟悉的黑褐色发丝在仓底漂浮,而他却没有等来环住他脖颈的双臂。
紊乱的信息素在房间里溢散,被良好的排风散的一干二净,就像是之前的亲昵从不存在。
时修站在原地,是因为他来的太晚了?所以在埋怨他吗?还是因为刚才自己在治疗仓外的承诺?
大脑将近期来唯一传讯在一一排除审视,那条不容忽视的音频又在耳边反复重播——“他是我的。”
黑发上将在治疗仓外等了很久,终于他怕雄虫长久的依赖内部循环呼吸会出问题。
那个小小的身影依然一动不动的蜷在仓底,他努力维持体面转身出门,关门瞬间,就脱力般扶住墙壁。
季景同像一片害羞的落叶,直到听到门响,才谨慎的睁开双眼,偷偷摸摸确认屋里没有人后,才浮了上来,用双手扇扇红透的双颊。
真是的!哪有人一上来就……亲的……
要说从近距离看过去那真叫美貌杀人事件!他兴奋的在治疗仓里转圈圈,然后又开始悔恨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推开对方!
真傻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没有珍惜呢!!
万一对方觉得自己不愿意怎么办!季景同急得抓耳挠腮,讨厌的条件反射!叫你反射!这下好了!
可是这里的“人”?姑且称之为人吧!都这么开放吗?一上来就亲,这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习俗吧。
季景同大脑混乱,思维发癫,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知道自己是那种脑补的大神,行动的菜鸡。
他像个热锅中的蚂蚁,时不时看向门的位置,神明怎么还不回来,该怎么跟他解释呢?还是直接用行动表示?
要……同样的直接亲上去吗?
季景同脸热的都能烙饼了,只好将脸埋进治疗胶水里,这胶水果然效果了得,一瞬间就不热了。
基地简装的大门被重新拉开,满森试探性的走了出来。凹地此时又重归平静,只是地上多了些密集又深长的沟壑。
他快速返回基地,一鼓作气跑至治疗室前,“上将,雷已经散了。”
靠墙休息的雌虫缓缓抬起眼,回复道,“收拾东西,回家。”
对于军雌而言没有比这更容易的指令了。不多时,所有雌虫都被妥帖邀请至大厅等待,甚至连携带的书籍轮椅都一一准备妥当。
直到光脑的通讯在腕上闪了三次,靠墙的黑发雌虫终于再次推开了治疗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