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临沂问道:“夫人要去哪儿。”
单秋靠着门轻哼:“少来了,我家小姐要去哪卫长策不会让你去查?”
临沂扫了单秋一眼,看向宋昭元有些抱歉:“夫人……”
宋昭元欲言,偏房的门骤然被打开,随后,入目的就是一身白衣单薄的卫长策。
卫长策紧抓着门,长长的墨发凌乱散落,他的唇色苍白,往日刻薄的神色荡然无存,眼尾甚至晕染着薄红,凌厉的五官软化不少,称的上几分狼狈。
临沂蹙眉:“公子……”
卫长策没看他,目光直直看向宋昭元,眼神锋利,炽热,道:“宋安,我和你一起去。”
宋昭元愣了愣,目光落在卫长策手上篡着的玉佩和纸张,木讷道:“……好。”
单秋不乐意,起身道:“卫长策,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也要跟着。”
卫长策看都没看单秋,紧盯着宋昭元道:“你进来。”
单秋见卫长策对宋昭元如此口吻,恨不得直接砍了他,但她还真不能砍,如果不是因为小姐对他真的不一样,那就算他魏家再如何威风,她也要让卫长策掉层皮。
宋昭元安抚好单秋后,才走进门。
细细算了,这是宋昭元第四次开卫长策房间,第一次,是他生病,第二次,是她进去拿信,第三次,是昨晚深夜将生辰礼送进去。
宋昭元踏入内室,便听到卫长策道:“宋安,为我绑发。”
卫长策坐在铜镜前,身上穿的是她买的那件红色圆领窄袖的劲装,腰间悬挂着那枚玉佩,他背对着她,长长的头发落了一地。
他的头发,其实宋昭元很早就想说了,有点长了,比她的还长。
宋昭元看了他一会,直到他冷声的催促,才走过去。
她接过发带,敛目道:“我送你一个玉佩,你就愿意给我好脸色了?”
卫长策望着铜镜,没说话。
宋昭元便也不再说,她的手心穿过卫长策的发丝,他的头发很顺,很直。她拿着发带,跑了几圈后,绑了个结。
卫长策起身,他长的很高,宋昭元看他还需略微仰头。
“宋安。”他垂眸望着她,哑声道。
宋昭元这才看清楚他发红的眼眶,一瞬间,心揪了起来。
卫长策道:“你为何送我玉佩?”
宋昭元答:“送你的生辰礼。”
卫长策问:“生辰礼有很多种,可你却只送我玉佩。”
宋昭元知道无法糊弄过去,看向他道:“想送就送了。”
“是吗……”
卫长策笑了:“宋安,你对我并非全然无感觉,是吗。”
虽然是笑着,他的眼神却是痛苦的,里面的爱恨,看得宋昭元心颤。
你对我并非全然无感觉,是吗?
宋昭元抬起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轻踮脚。
一个吻落在了卫长策脸颊。
宋昭元道:“是。”
卫长策紧蹙着眉,眼眶渐渐发红,胸口疼地好像要裂开,分明宋昭元说她还是对他有感觉的。
可那些破碎不堪的记忆,却不合时宜地全涌入脑中,那些爱的,恨的,以为不会再想起来的,原来一直都在。
他嘶声道:“宋安,你一定又是在骗我。”
“你之前也说过,是喜欢我的,可你都是利用我!你根本不喜欢我,你现在也一定是为了……”
宋昭元微张唇,吻上卫长策。
卫长策瞳孔一缩,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了,只剩下疯狂。
——
小院中,单秋闷闷不乐的蹲在院子角落,扒拉着雪往一边砸。
可恶的卫长策,她也想和殿下一起下山。
临沂道:“就算你再如何不喜公子,但公子,于殿下都是不同的。”
单秋吼道:“要你说话了吗!”
临沂走到单秋面前道:“这一点,公子也是一样的。”
“公子比任何人都在乎,喜欢殿下,这一点,单姑娘也是知道的。”
单秋沉默,她当然知道魏长策这条疯狗有多喜欢殿下,毕竟他的喜欢,明目张胆到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她也知道殿下对魏长策的感情,正因为如此,她才怕,怕魏长策成为殿下路上的阻碍。
单秋哼道:“他的喜欢,是殿下路上的绊脚石。”
临沂错愕。
单秋不想再说这件事,转移话题道:“戚清然来了。”
“有时间在这里聊天,不如随我调查一下,那小小的天水镇,来了多少人。”
临沂眼神一沉。
单秋道:“去,还是不去。”
临沂眼神冰冷,握紧腰间的配剑,轻呵道:“自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