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年黄以峰每周至少一次电话到柯志丞这里报到。
最近半个月都没有音讯。
柯志丞还是从短腿李博那里得知他近况糟糕。
灯光灰暗,古龙水味呛鼻,柯志丞平常不喜欢去吵闹地方,更别说像这样的同志吧。
场子火热,肩膀相撞,柯志丞眼睛被光线晃得模糊,索性坐在吧台守株待兔。
他点了一杯鸡尾酒,目光扫视人群,没注意到杯壁装饰,喝到满口盐粒,咸得他想吐。
这时一双细嫩的手送上一张面巾纸。
柯志丞砸了砸嘴,婉拒:“不用,谢谢。”
那人收回好意,却没有立即离去,和柯志丞点了同样的酒,舌尖顺着杯口舔了一圈。
柯志丞想给他送上大拇指点赞。
“你是我的类型,和我走,我给你快乐。”男人掐着嗓子。
柯志丞暗叹他真能忍:“谢谢,我这周额度用了,你没赶上。”
“什么额度?”
柯志丞扫了一眼那人胸口透视网装,音乐声吵闹,他只能扯着嗓子让对方听到:“我是零,文哥说进入性行为对我身体有伤害,除了生日、法定节假日、情人节和周年纪念日,我一周最多允许做一次。昨天刚完事。”
却不巧赶上换曲,音乐声戛然而止。
全场目光集中到吧台的两人。直到下一曲响起,社死的尴尬才缓解。
男人有些讶异他居然这么直白,单纯的样子更惹人喜欢:“这么说来你有男朋友,我不介意。我比他好。”
柯志丞不想再应付,目光旁落无视:“谢了,他实践经验丰富。我习惯了,不想尝试新菜。”
“我这厨师包你满意。”
隔着说话还可以勉强,男人靠上来的这一刻,柯志丞心理一阵恶心。
“你耳朵是摆设。滚!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嘴打歪。”
野兽嗅到血腥味的眼神,搭讪的人脊背发凉。倒退着逃走了。
他慌乱中撞倒一个醉鬼,引起骚乱。
柯志丞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看清坐在地上的人脸。
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把黄以峰直接拎起。
径直拐进后巷,出现在这里但凡成对都抱在一起。
黄以峰对着一旁的两人竖起中指:“去开个房吧!花不了几个钱,没有,我出。”
“神经病。”那两人骂骂咧咧走开了。
黄以峰脸红得像猴子臀部,打着饱嗝:“小余,你来找我了,你长得真像他。我可太爱了。”
“你特么看清……”
柯志丞话说到一半,被他反手捂住嘴。
“嘘,别说话,我不是说过嘛,说话就不像了。他不会像你那么温柔。他怎么就不像你那么花心……和谁都行,为什么不像?”
柯志丞掰开他的手。
黄以峰求饶:“疼……轻点。”
还知道疼,起码也不是醉到完全没知觉。
“你老实点,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把人架在肩上。
“你老实点,别以为这件事就能这么算了。”
巷口他的回音袅袅。
“哭有个屁用!”
“哭就有用吗?”
柯志丞这才意识到,方才那不是他的回音。
他快走几步,转过前面的街角。
看到陌生男人攥着一个女人胳膊,表情凶恶。
“你要脸,我要钱,要是不给,大家都玩完。”
女人抱着他的手腕,妆都哭花了:“求你别让他知道,我给,多少钱我都给。”
听到松口,男人掐着她的下巴:“这就对了,看在咱俩旧日的情份我也不会难为你。毕竟好过一场。你也想我了,对吧。”
说着粗糙的手恶意地去解女人的肩带。
她一把护住:“这不行,我结婚了,被我老公知道,他会打死我。”
男人并未打算放过她:“那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禽兽!”
醉酒的黄以峰大叫一声。
男人兴致被打扰,愤怒回过头。
柯志丞这才看清女人的脸,面熟。
“人家说了不愿意,你还不滚!”
他慢慢走近。
本来以为是两个男人,胜算不大,看他扶着的是一个醉鬼,那人硬气起来:“特么的,你多管什么闲事,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新城……”
柯志丞一脚正中面门,他鼻子红肿,两条热血从鼻孔中流出。后知后觉骨折般的剧痛,蹲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
余光看到他的拖鞋和胸口的铜牌:“野狗,你是……我的妈……”确认柯志丞的身份后那人捂着鼻子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