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见辉低头,蓦然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细细的发着抖。
“……风马先生,”仓见辉的声音有些嘶哑了,听着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我应该是必须去的吧。”
“没人要求你那么去做。”风马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说。
仓见辉看向他,缓慢的握紧了拳头。
风马“啧”了一声,他说:“利用这份力量拯救别人是我的选择,是我的道路。跟辉你没多大关系知道吗?”
“……”
“很久以前吧,有人跟我说‘生物是有相对的器量(即能力的界限)存在的,贸然去寻求超出那份器量的能力,只会让容器坏掉而已;看清自己器量的大小也是一种才能’,辉,你明白这个道理吗?”风马看着沉默不语的仓见辉说。
“……我知道我没什么用,我也很有自知之明,”仓见辉说:“我只是有时候……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能帮上什么忙就好了……”
那个时候他就会想,原来他活在世界上也是有点用处的啊。
……看来他的确很没用,根本用不着证明什么。
风马突然意识到仓见辉的声音颤抖是因为他在努力抑制想哭的欲望。
仓见辉说:“对不起,风马先生,抱歉拖了你的后腿。”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很是没有出息,他对着风马鞠了一躬,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跟着宗谷誉一起出外勤了。
风马愣了一下:“喂——辉!你这家伙在乱说些什么啊!”
宗谷誉:“辉,你一直躲在电脑后面做什么呢?刚刚我们的计划你听到了吗……你怎么哭了?”
“抱歉,我没关系的,不用在意我阿誉前辈。”
“……绝对是出什么事了吧?难道又是优幸那家伙……?”
两人的话语渐渐远去,风马站在辉的桌面上感觉自己在做梦。
“风马!你跟辉说什么了,他怎么哭了?”泰迦出现在风马旁边,指责道:“你这家伙,也太粗鲁了吧?”
“什么啊?!我哪有??”风马莫名道。
“我听见了,”泰塔斯也出现在他们俩旁边:“辉跟风马说也想帮助我们,风马跟辉说‘这是风马自己的事,要辉认识到自己的器量’。”
“我那是在安慰辉好不好……”风马郁闷:“怎么你这么一说显得这么奇怪?”
“人就是要认识自己的器量啊,”风马说:“在那之后辉就会明白,换个活法也没什么不好。”
“我知道这个,这不是你爸爸告诉你的话吗?”泰迦说:“为什么突然跟辉说这个?”
风马说:“因为辉很沮丧啊,因为刚才你们受伤了,我就想着安慰他一下。之前那个人这么安慰我,所以……”
“……所以风马你就这么安慰辉了。”在一边偷听很久的工藤优幸欲卒:“啊……麻烦大了。”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啊?”风马满心疑惑:“辉怎么看起来更伤心了?”
“风马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句话吗?”工藤优幸问。
风马疑惑:“……刚刚辉说的那句话?地球谚语?”
“这句话是隔壁国家的谚语之类的吧,它的大概意思是‘人最珍贵的是要知道自己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哪些事,做到正确的认知自己’。”
“这个和我表达的意思一样嘛。”风马说。
“表达的意思一样,但是,这句话在刚才你和辉对话的语境中也可以表示你在暗示辉没有自知之明,嘲讽他不自量力。”
风马震惊:“哈?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因为辉其实是想帮忙的吧?我看出来了,他也想做点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泰迦说:“无论是
学做早餐,帮忙修改优幸报告里的错字。”
“什么嘛……”风马懊悔道:“因为我那天在辉的身体里醒来,用他的身体和我一起战斗。那家伙自己都不知道……他半夜睡着了都在发着抖,嘴里还说着什么‘好害怕’‘想回家’之类的话。我也不是强迫别人的性格,既然辉不愿意,有泰迦和泰塔斯在,我也不一定就非要去强迫他去面对他害怕的事。”
“完全想不到这是风马能说出来的话呢。”泰迦说。
泰塔斯附和道:“的确不像风马的风格。”
“你们两个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