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那个免疫球蛋白吗?”
医生点头,白权熙脸都白了,舌头都有点打结:“我不用……他那狗打过疫苗,我没这个必要。”
医生带着口罩,看着眼前坐着的两人:“到底打不打呀。”
“打,点点,你去缴费。”皇甫繁光一边吩咐,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白权熙的肩膀。
“等等!”
“等什么?”皇甫繁光立即又道:“快去。”
点点当然知道听谁的,一溜烟跑了,只要她跑的快听不到白导的话,那就没理由怪她了。
“不是,你听我说,这个针很疼的。”白权熙抓住皇甫繁光的手,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她:“真的特别特别疼,我见过堂姐打这个,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都哭了,可吓人了!”
“所以,你是因为怕疼才不来医院的?”皇甫繁光眉眼下压,一副要开口训人的表情。
“我……我不夸张的说,我堂姐真的哭了,我真的害怕。”
皇甫繁光移开脸不再理她,只站在一旁摁住她的肩膀,医生也去里间准备了。
这个时候白权熙再次体会到了皇甫繁光力气之大,肯定的,她肯定也是私下也练过。
第一次去她家里那天,衣服都被她扯烂了,这力气……比她一个打拳的都大。
“五针?”皇甫繁光看着医生推过来的意料推车,微微皱了下眉。
“这个是根据各人的体重规定的,十公斤一针,她四舍五入,五针。”
白权熙的脸色可是精彩,沾了碘伏的棉球在她整个左手涂了个遍,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这个很疼吗?”皇甫繁光盯着那长长的针头,不禁放轻了声音,向医生确认。
“哦呦,那确实疼,我还没见过能全程下来不哭的女孩子呢。”
这医生是位年过四十的阿姨,听口音是蜀城那边的人,见白权熙紧张,主动和她聊起养狗的注意事项,并向她科普狂犬疫苗的相关知识。
第一针打在了肩膀上,没有难以忍受。
但当皇甫繁光看见那长长的针头扎进去在白权熙手上来回转动时,手背瞬间鼓起一个大包后就淡定不了了。
“这……这是正常的吗?”
“正常,要在皮下阻断伤口再推药,别动哦。”
“……很疼。”白权熙想躲,皇甫繁光帮着医生攥住了她的手腕,甚至自己都不敢看,只低头看着白权熙。
第三针从虎口扎进去,整个手背肿成了一个小馒头,白权熙跟皇甫繁光开了疼痛共享,把脸躲进她怀里,右手死死圈着她的腰,勒的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甚至还咬在了她胳膊上,打了多久,白权熙就咬了多久。
“不打了……三针够了。”白权熙死活不肯把手再交出来,额间出了层冷汗
“人家有规定的十公斤一针,你只有六十斤啊?”皇甫繁光半哄着去捞她藏在怀里的左手。
“我可以减肥减到六十斤!”白权熙不愿意出来,声音有点闷,“我真的可以。”
“169的个子,你六十斤要丑成什么样子了?”皇甫繁光微微弯腰,把她从自己怀里拽出来:“你要是丑成骷髅我可不要你。”
手上的第四针,从食指的指节处扎进去时白权熙才切实的感受到什么叫十指连心,她感觉脚心都痛起来了,全身的神经系统都在叫嚣。
“长点记性,看你还敢不敢逞英雄了。”
“不打了不打了。”白权熙突然发力把手抢了回来,针头歪着被迫拔出来,真的是牙关都在发颤,堂姐嘴真严,那时候总说还好,可明明自己一直在哭喊。
“哎?”医生也吓了一跳,“欧呦呦,好危险的,小姑娘你不可以这样的!”
“好嘛,这一针又要重新扎进去了。”
白权熙眼睛里盈了泪花,心里不禁骂了句脏话,她真不想在皇甫繁光面前矫情的,可这世界上真的有人不怕打针吗?
“白权熙,你不要逼我骂你。”皇甫繁光不轻不重地捏拿手托起她的下颚,撞上的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睛。
白权熙别扭的挣脱她把脸低了下去,翁声翁气的说了句什么,但听不清。
“说什么?”
“考察期再减一点。”白权熙抹了泪,趁这个时候得寸进尺的到了点威胁的意味和皇甫繁光谈判。
听清她说了什么后,皇甫繁光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她一顿,总之哄着把针打完了。
“小姑娘不错的,前不久有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啊,打一针晕一次,哦呦,喝了好几瓶葡萄糖才撑过来的。”
“我这也准备了两瓶在下面,没用到最好,好了,到外面观察半个小时,没有过敏现象就可以走了,最近注意饮食清淡啊。”
“好,谢谢大夫。”
观察期过了两人走出科室,恰好阿鱼解决完组内泄密的人回来,见到白权熙红着眼,不禁露出一抹笑来,抓住了这难得调侃她的机会。
“白导,打针还哭啊?”
白权熙横了她一眼,立刻从兜里掏出墨镜来戴上,然后一句话不说的先一步上了皇甫繁光的黑色商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