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的宫女在外头,你要去瞧瞧吗?”年过雨一脸冷,并没有刚才手下人说的那般伤心。
齐于修:“我与青姑娘从小一起长大,如兄妹,除此之外并无他意。”
年过雨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锅烧开的水说:“这我自然知晓,这些日子我也听说了,云安是极其聪慧之人,自然心如明镜,若对贵妃真有情,按你这聪明劲儿,怕是也不会让他入宫!”
齐于修走上前一步:“王爷信那些人对我的描述?”
年过雨挑眉:“我是个善于观察的人!”
齐于修笑了一下,也看向锅里,问道:“王爷在烧什么呢?”
年过雨:“馄饨!”
齐于修笑而不语,默默陪在年过雨身边。
半柱香后,年过雨撑着下巴看吃得极其斯文的齐于修,既然选择接受这段有点莫名其妙,但热烈如火的感情,那就全身心投入,学人族那样!
“你吃饭的样子真可爱!”
“咳咳咳……”齐于修被年过雨突如其来的夸赞吓了一跳,捂着嘴不停咳嗽。
年过雨突然伸手点了点齐于修的额头,一脸好奇。“你这有一颗红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也不过几日吧!”
年过雨:“什么?”
齐于修笑着摇了摇头,垂眸问道:“你这是在向我表达爱意吗?”
年过雨抿嘴一笑:“你倒是直接!”
“爱要勇敢大声说出来,不是吗?”齐于修抬头,明亮眸子一尘不染,直直地望着年过雨。
“你这句话更时髦,有点我的风格!”年过雨点点头说,“一瞧见你,我这心跳便飞快,若我没猜错,这便是心动的信号!”
齐于修:“也许吧!”
年过雨看着对面一口一口吃着馄饨的人,刚刚还食欲满满,现在怎么食之如嚼蜡了呢?而且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欣喜的模样。
“你怎么了?变心了!”
“不会!”齐于修一把拉住年过雨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无论发生什么!即便时空破碎,山川成灰,容颜都枯萎!”
年过雨小眼睛睁得更大了,连鼻孔都在用力。 “这是歌词吧!你怎么会这句话?”
齐于修笑着说:“闲来无事喜欢听说书人说些以前的故事,是从那学来的!”
年过雨点头,那大概是自己的名言流传下来。“你不变,我也不变,这百年就好好的吧!”
“不止百年,可以吗?”齐于修捂着自己的胸口,“阿雨,你发誓要爱我一辈子,不离不弃!好嘛?”
年过雨对方的情如此得深,虽说谎言不好,但善意的谎言还是可以的。
“我发誓这辈子……不。我发誓永远爱云安,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好,听到了!”齐于修满意地点了点头,边吃馄饨边说起了其他重要的事。
“你要进宫吗?”
“你说过还有一颗鲛人泪在陛下身上,若想救那孩子,必须得拿到!”年过雨突然想起了那颗碎掉的珠子,“也不知是谁将那珠子弄碎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一遭了。”
“我替你进宫拿吧!”
年过雨摇头:“若想安生,就必须得我去!不过不是明天去,过阵子再去吧,反正那小孩有度清护着,不会出事的。”
“诶?这一阵子怎么都没见到齐逸,这小子去哪了?”
齐于修:“听说渡掌柜给了他件宝贝,正在家里研究,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了。听说是一根簪子,叫七日簪!”
年过雨:“这可是著名的情人簪,还有一个配套的腰间配饰。是我……传说是用寒雨雁的羽毛做的,代表忠贞不渝。情侣互相为对方带上,若能挺过七日,便能幸福一辈子。这小子怕不是思春了。”
齐于修:“若有人能管住他也好,再生个一儿半女,省得他一天到晚往外跑,惹得祖母不开心。”
“看来,不管在哪都催婚啊!但也要齐逸小子心甘情愿才好,否则误了人家,误了自己,怨恨一辈子!”
齐于修抓住年过雨的手,“若是我做了错事,你会怨恨我吗?”
年过雨:“错了就改呗!况且能有多大事,我都兜着。”
魔族本就懒得很,自己生出这种想去爱一个人的心思已经很稀奇了,再去怨天怨地,实在烦得很呀!
也不知道其他魔族有没有谈过恋爱,会开心还是伤心呢!
——齐逸——
“齐家小子,又来听戏了!这出《玄女泪》还没听够呀!”
齐逸没在意这些人的打趣,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上的演出。玄女被迫与心爱之人分开,一人在家中守候,一人去了那战场杳无音讯。
如那话本说的那般,有后母便有后爹,玄女的母父亲为了五两银子将玄女卖给了老员外,不日就要出嫁了。
这一幕正演到玄女看着远方,期盼爱人能回来解救自己。
“不行,不行!这玄女怎么能嫁给那老员外呢?她根本不爱他!”
“这老员外有啥不好的,年纪大会疼人!不过我说齐逸,你这头上的是什么呀?像是女子的东西!哈哈哈哈哈……”
齐逸冷哼一声,没理会这些人,转头回齐家去了。
鸿青羽提着大包小包正路过这戏台,多看了两眼,便发现了齐逸。
这小子身上怎么一股妖气?
不过管他呢!主人交代的事还没干好呢,不过主人为什么要帮那个女人呢!
主人不是最讨厌她了!
可惜盲重不在,否则自己还能问问他!
两百年前,雨大人沉睡后,连盲重也不见了,也不知躲哪里偷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