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无比疯狂的夜晚,他们在床头那张照片的注视下,做了一切。
欲望、泪水、爱意、痛苦、缠绵、平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黑暗,寂静的世大地上开始有了声音。
明亮的眼睛睁开,任故文倾身给了他一个拥抱,“早上好,念致。”
肌肤触碰,单念致的倦意和疲惫被这一幕冲击得彻底消散,立刻清醒过来。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心中一片酸软,闷声道:“早上好,任故文。”
他躲进被子里又开始躺小珍珠,也不知道哪里存了那么多泪水,哭了一夜都没哭干净。
任故文把被子掀开一角,很温柔的抚摸他的脑袋,道:“念致,昨晚是不是说要给我礼物吗?是什么?”
被那么一提醒,单念致想起来了,那东西一直放他的裤兜里。
裤子……裤子……
昨天脱衣服的时候还听到“咚”的一声,应该是落在了地上,他往自己这边的床下看了看,只有一件短袖,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动,对任故文道:“你让让。”
任故文不知道怎么个让法,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单念致慢吞吞的撑着身子,把被子拱了起来,打算从他的身上爬过去。
这个样子很可爱,任故文没忍住,在小乌龟爬坡到上方的时候,抬手按住他的腰,把人往下拉。
措不及防间,单念致趴到了他的身上。
又耍流氓。
两人其实都没穿衣服,昨夜洗完澡其实都找了件睡衣穿,后来又脱了,再后来又洗了澡,套了件浴袍,也脱了。大清早本就容易躁动,又被这么一撩拨,单念致红了脸,羞恼道:“你正经点,不是要看礼物吗?”
“念致最正经了,”任故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把人放开,道,“这是过路费,好了,现在可以过去了。”
这下单念致加快了速度,一个翻身滚了下去,好在床足够大,不然这个动作危险系数很高。
他趴在床边往下看,地上什么都有,东一只脚西一只脚的鞋子、包装袋、小的瓶罐、睡衣、浴袍、昨天穿的衣服,杂乱无章的堆叠在一起。
他把自己的裤子拽出来,从口袋里翻出那个被他盘的有些光滑的小金书。
“这个,”他翻身回去,举在对方眼前,道,“给你。”
东西比预料中的要沉一些,任故文接过这个样式奇怪的挂坠,仔细的观摩。
按照单念致当年阔气的程度,这么金灿灿的东西一定是真金。
是一本书的形状,这么刻着奇怪的符号,像文字,可又有些难以辨认。
中间有缝隙,似乎是可以打开的,任故文翻开一页,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书的封面很厚,再往里打开,就是薄薄一片,即使是那么薄,每一页也刻着不同的符号。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从远古时期就开始记录的历史,很厚重,很珍贵。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任故文问他。
“就是一些煽情的话。”老实说,过了这么久单念致都有些记不清了。
那个时候年轻有精力,在网络上搜索了好多浪漫的情话,筛选出了二十二条,因为那年是任故文二十二岁的生日。
诸如“你的眼睛像是星辰大海”,“我愿陪你岁岁年年”,“爱上你是我的宿命”……
都很短,太长的话工匠也敲不上去。
不过封面上那句话他记得很清楚,是他的名字。
想念一个人到极致。
当时年轻啊,也有些自我,想着这本书由任故文的名字衍生而来的,那封面上也要刻自己的名字,思来想去,“念致”这两个字也组不成别的意思,就刻上了这句话。
谁知一语成谶,他竟真的想念这个人想念了七年。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任故文紧紧攥住那个小金书,道,“以后它就是我都护身符,念致,谢谢你。”
阳光打进窗子,单念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指了指头顶,那张油画上的少年也是笑容灿烂,“你的礼物我也喜欢,把我画得像天使一样。”
夸起自己来总是没羞没臊,任故文笑了笑,轻轻抚摸他的头发,道:“以后再考虑成为天使的事情,现在先做我可爱的……老婆。”
现在单念致对这个称呼已经脱敏了,由他随便喊,毕竟任故文喊这两个字次数最多的时候,他压根没力气反抗。
两个人在床上又躺了很久才起床。
任故文进厨房做饭,单念致一开始被安排在沙发上等着,后来一个人实在无聊,缠缠绵绵的追进了厨房。
他早已不是当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王子了,抄起一旁的活鱼,啪啪两下把它打晕了,紧接着就是开膛破肚,挖出内脏。
秀了一手,把任故文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