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程橡说,“他的心智决定他的年龄。”
池小序一瞬间笑了,他从高高的柜子上探出半个头,看着程橡:“贺新亭教你的。”
末了,池小序补充:“他对次数的定义挺独特,他对年龄的定义也蛮抽象。”
“老大知道你背地里经常说他坏话吗?”程橡抬起头。
池小序捉住自己脖子上的项圈,把那个小红点给程橡看:“他能看到,他也能听到,这不算背地里啊。”
听这语气,像是在炫耀一样。
程橡翻了个白眼:“你就恃宠而骄嘛。”
大树爬上了床,突然,哐当一声,床瞬间塌了下来,吓池小序一跳,他朝大树那边看去,之间这个大胖孩子张大了嘴巴,面目狰狞地嚎啕大哭,说时迟那时快,池小序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耳朵,可还是听到了一阵极其尖锐的哭声。
不夸张,池小序耳鸣了几秒。
再抬起头,他看向哭得一抽一抽的大树:“他怎么回事啊?”
怎么这么重?不至于吧。
“对啊,这不像一个人的重量。”程橡同样捂着耳朵,“变异体的重量也不会这么夸张啊。”
池小序看向地面,地面被大树砸了一个凹陷的坑。
地面的裂纹一直延续到程橡脚边,一时间,一人一猫目瞪口呆,池小序小心翼翼地从柜子上跳下来,落在裂纹的旁边,往裂纹里看了一眼,这裂纹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池小序深吸一口气,在缝隙里嗅到了一阵浓重的变异体味道。
因为前几天才吞噬了许安安,池小许现在一嗅到这种浓郁的变异体味道就觉得恶心,这是一种浓重到带了腥味儿的味道,池小序在心里吐了个昏天黑地,最后在噪音里看向程橡:“你嗅嗅。”
他的爪子指着裂缝。
程橡依言嗅了嗅,疑惑:“哪里有什么味道,你是狗吧。”
“.......”池小序跳到程橡肩上,摁着程橡的脑袋,咬牙切齿,“你给我仔细嗅嗅,你鼻子病了吧。”
“......”程橡果真不再说话了,他盯着这道裂缝,皱了皱眉。
池小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味道似乎只有他自己嗅得到,可是为什么,这是很浓重的变异体味道,比池小序以往嗅到过的所有变异体味道还要浓重,可是程橡居然嗅不到?
大树原本是被摔疼了,吓哭了,突然,哭声开始变得凄厉,尖锐。
一人一猫朝那边看去。
大树正在变异。
整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滚到地上,就像一块铁一样坚硬的球,在地上碾压出一道又一道裂缝,池小序跑到大树旁边,拿爪子摁住大树,大树向他滚过来,险些把他压扁。
池小序警惕地后退,躲过了大树要来捉他的手。
“疼,疼。”大树又哭又闹。
“哪里疼?”池小序问,他不敢靠大树太近,害怕被这个大块头压成猫饼。
“都疼。”大树说。
程橡也皱着眉靠了过来,他把大树摁住,翻开他的耳朵,疑惑道:“不应该啊,他现在的变异程度不会痛到这种地步..........”
闻言,池小序也看了过去,大树虽然被注射了变异药剂,但是现在还处于轻度变异阶段,不至于痛到撒泼打滚,池小序转过头:“你去找贺新亭吧,我守着他。”
大树滚得更起劲了,压得池小序身边的地又裂开了一点。
池小序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程橡快速出了门,脚步声消失在了屋外,一分钟过后,又哭又闹的大树突然消停了下来。
大树向池小序不注意,往前一扑,谁知,池小序像是脑门儿上长了眼睛一样,灵活地闪到门口:“嚯,原来你是装的啊。”
大树张牙舞爪地向池小序跑过来,他把所有人支走就是为了和池小序独处,然后吃掉池小序。
“你是靳语吗?”池小序问,飞快地闪出了门。
大树追了出来,刚一出门,一旁伸出一只手,拽住大树的领口,细小的针扎进了大树的脖子里,苏今禾松了一口气,手一松,大树摔在地上。
程橡靠着墙,也松了一口气:“不敢想象这么快就找到他了。”
池小序亲眼看见大树跳窗逃跑了:“就这么放走了?”
“懒得抓。”程橡说,“抓了也得跑。”
“已经把定位器重新放到他的身体里了,监控着就是了。”苏今禾丢掉手里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