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吗?
萨拉菲娜不知道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如今自己的想法。
她只好跟着往前走。
这会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一定是自己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
萨拉菲娜有些分神地安慰自己。
这一切实在是为难她,索性不再思虑这个问题。她转了念头,又开始想象公众典礼了。
等一下,这是梦啊!
不,这是未来啊!
我还是能见识到的。
这样想着,她又有些开心。
正好在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能看见她,她难得不需要维持自己的形象。
她蹦蹦跳跳地往左走,又不安分地跑向右侧。
一步,一步。
她和“公主殿下”更近了。
萨拉菲娜感觉此刻心里有一种很莫名的情绪在激荡。
她一时没控制住想去触碰眼前人走路时轻轻扬起的红色长发。
比她现在要更长一些啊。
没碰到!
她摸了个空。
萨拉菲娜停下了脚步,从她这里看去,只能看见“公主殿下”的上半身正在慢慢消散。但她的背影还是那么坚定。她一直在前进,越来越远。
萨拉菲娜环顾四周渐渐虚幻的环境,再往前看去的时候,“公主殿下”已经不见了。
她提起裙摆往前跑去。]
“不要!”萨拉菲娜猛然从床上惊醒,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自己在利比亚的房间。熟悉的环境无疑带给了她很多安全感,但她心里又控制不住地失落。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伸手了”萨拉菲娜坐在床上低头嘟囔。
她其实心里明白未必是这个缘故,更何况根本就没有碰到,但她还是有些懊悔。
她起身下床,慢慢地走到窗边。
夜幕上悬着一枚太过宁静的月亮。
她想:翡冷翠的庆典会是怎样的?教皇冕下后面会去做什么呢?还有,“我”,“我”那么坚定地走向的未来又是什么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不再站着傻傻发呆。
她往前走去,一步两步,然后闭上眼,缓缓地张开双臂去环抱眼前虚无的空气。
倘若有人闯进来看见这一幕,她定会惊惧到屏息——为眼前美好的少女虚抱着的虔诚姿态。如果闯入者胆子再大些,能仔细瞧上一瞧的话,她能看见少女拥抱的、依偎的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吗?
大抵是不会的。
但好在月光看见了。
它温柔地拂过公主散落的已经长得很长的赤发,实在是美丽的让人禁不住落泪,实在是灼目的令人心颤。
…………
萨拉菲娜把手从书上挪开,从冰凉的桌面上直起身坐起来,已然恢复了一些精神。她拿起托盘上的蜂蜜酒,自言自语:“我实在是不喜欢看书啊。”
至于另一边的翡冷翠。
乌列此刻并不知道还没邂逅的小公主的苦恼。
他已经离开了凯娅的房间。
因为霍尔来敲门,通知他该去换身得体的衣服学学礼仪了。
在霍尔看来,叙旧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这个小鬼该感恩戴德地立刻去侍奉艾尔德里奇大人了。
乌列自然是告别凯娅,跟在霍尔身后老老实实地走了。
他本来是在霍尔丢到后面的居所学习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贴身随侍,没想到还没待一会,霍尔又来了。
据说是艾尔德里奇找他。
霍尔可不想耽误大人的事,让大人久等。
而且霍尔偷撇了一眼身后的小鬼,他要仔细观察一下他与自家大人到底有没有特殊的关系。
毕竟大人从没这样对待别人过。
霍尔的计划很快就宣告大失败了,因为伟大的艾尔德里奇大人只留下了乌列这个小鬼。
霍尔失落地走了。
独留乌列在沉寂的房间里和艾尔德里奇相处。
乌列看着端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的艾尔德里奇,一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他本想一见面就感谢他救了凯娅,但是又想起今日早上的事情。
而且,容不得乌列多想。这个贵族少爷为了救下一批“奴隶”和一个伯爵剑拔弩张,到底是因为他是纯粹的好心还是随便拿个由头向阿奇博尔德发难,乌列不得而知。
虽说无论是因为什么,乌列心中都由衷的感激他。
但是,这两者的区别不可谓不大。如果是后者,作为由头的奴隶们该会被如何处置?
更重要的是,我在这个贵族少爷的眼里又处于什么位置?
乌列盘复着昨晚的经历,思索接下来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