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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魏危和梁林清面面相觑,然后魏危爆发出一声欢呼:“欧耶!”
梁林清人是懵的,明明是他要求魏危配合做戏,惹傅明雪担心他,可是傅明雪真的要来,他又不知所措了。
魏危激动地手忙脚乱:“快快快,你不是大吐特吐醉死过去了吗,这样可不信,赶紧伪装伪装。”
他往梁林清身上弹了几滴酒水,弄得他一身酒味,还想上手揉乱梁林清的头发,被梁林清制止了:“倒也不必如此严谨。”
魏危比当事人还高兴:“感谢我吧,梁哥,没了我这个家得散,我就是你们感情坚实的守卫!”
梁脱了外套,解开领带,把白色衬衫弄得又皱又乱,然后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等待傅明雪的到来。
“你不觉得……傅明雪性子变了许多么。”梁林清忽然开口。
“那确实。”魏危坐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平时跟梁林清交流最多,那两个人同居之间发生的事他知道的也大差不差了。
“我看着是变了挺多了,你都跟他一起住了,肯定更能感觉出来。”
现在的傅明雪安稳了很多,虽然偶尔嘴巴还是损损的贱贱的,但像以前那种嚣张非凡不服就干的气焰已经没有了。
最起码,他对梁林清,对魏危,对周一凡这些人,都能有个好脸色。
就比如,以前的傅明雪要是进了被窝,天塌了也别想几句话就能把他再哄过来。更别说还是过来接梁林清了。
“怎么了梁哥?”魏危吐了个烟圈,“他性子变得易相处了,这不是好事么?”
虽然是易相处脾气好了,但也有些多思多虑了。那种感觉,不像是上学时候必须遵守的校规校纪的约束,而是另一种桎梏,那就好像是从心底,有什么把自己困住了。
梁林清垂眸,说出他的直觉:“我只是感觉,他在国外留学这几年……好像过得不怎么好。”
“啊?你说真的?”魏危差点被自己的烟呛到,咳了两声,“傅家送他出国的钱可不是白花的,他又不缺钱,更不缺朋友。再说,他又没学医又没学理的,水成那样了,也没啥学业压力啊。不是哥,怎么想,他也不可能过得不好啊。”
魏危说的并不道理,不说在国外,在哪里上学都一样,无非就是那几个问题。但那些问题,显然不是能难住傅明雪的。
他只是觉得,如果傅明雪这几年依然像高中一样过得很幸福快乐,大抵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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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雪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重新换上衣服,然后打车前往魏危给他的地址。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路上车都变得少了。很快,傅明雪到了地方,利索地下车进去领人。
包间内的气味并不算好闻,傅明雪一进来就看到晕倒的的梁林清。
他坐在地毯上,身侧被酒瓶子包围,上半身靠着沙发,要倒不倒要掉不掉的,让人看着难受。
魏危在另一侧单人沙发上抽烟,橙红色的火光在昏暗的光线里亮着,映着魏危忧郁的脸庞。
“你来了,梁嫂。”
傅明雪扶额:“老天,你好歹把他扶到沙发上躺着。”
梁林清的兄弟没一个靠谱的。
“把烟灭了,熏死了。”傅明雪没好气,赶紧上前去看梁林清的情况。
魏危听话摁灭了烟。
他好像真的喝了很多,衣服上许些酒渍。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整个人有种难以言喻的落拓。这才多久不见,哪里还有公司里冷峻威严的样子。
傅明雪神色复杂,摸摸梁林清的脸,他闭着眼睛,好看的眉峰却是蹙在一起的,像是有什么梦里都让人挂心的心事。
傅明雪挺想骂他的,但现在人不甚清醒,只好作罢,傅明雪打开手机约了车,然后喊魏危:“帮忙跟我一起送他回去。”
傅明雪一个人有些吃力,两个人才勉强扶起梁林清。网约车很快到了,傅明雪先进后座,魏危把梁林清塞进来,然后自己去坐了副驾驶。
梁林清仗着自己“醉酒”,没骨头似的靠在傅明雪肩膀上,整个人都软下去了。
这个时候傅明雪也不会责备他,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一点,傅明雪直接揽住梁林清的肩,让他靠进自己怀里。
他贴着傅明雪的胸口和锁骨,发茬抵着傅明雪的下颌和侧脸,并且演技爆发,时不时发出因为醉酒而难受的轻哼声,他哼一下,傅明雪立马就会抚摸他的脸和脑袋安抚。
坐在副驾驶的魏危目瞪口呆,想回头多看两眼,又不敢,只能靠着汽车的内视镜偷瞄。
好啊好啊,今天这戏没白演,梁哥是赚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