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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谁装着在?”苏塘打着哈欠。
地中海掏了掏兜:“在我这儿。”
“行。也不知道大神他俩去哪了,一起床就不见了。哎,钥匙给我。”
苏塘向后伸手,地中海把钥匙放他手上。
这把钥匙拿水冲了十多遍,还借商紫兰的香水往上喷了点。
“一会儿等大神他们到了,我就开门,你们都护着我点儿,武器检查检查别忘了,性命攸关呢。”苏塘晃着钥匙,像个老妈子从楼上叮嘱到楼下。
钱多多困倦的趴在商紫兰的肩头,生气的嘀咕道:“好烦啊。”
苏塘喋喋不休:“我算过了,今天绝对是开门的黄道吉日,准备准备过关了啊。”他扫视一圈,戳了戳小眼睛,“便秘了?”
小眼睛捂着肚子,脸色煞白。心说可不吗?他明明记得昨晚睡在床上,结果早上起来躺在地上,不仅浑身酸痛,还受凉拉肚子。
五个人一路闲聊。
苏塘边走边唱:“今天是个好日子,好呀么好日子,今——卧槽。”
他大脑连转了几分钟,眼周就差揉出火星子了:“不是门怎么开了,你们看见了吗?”
商紫兰淡定说:“看见了,不在做梦。”
“不是,谁干的?啊?谁开的?”
苏塘边走边喊,冲天的火气在看见一地血的时候偃旗息鼓了。当场鸡叫,一跳三丈高,生怕挨上一点。
房里传来咚咚两声,他忍不住好奇伸头往里瞅。
乖乖。
消失了一个多小时的失踪份子。
房里除了一地红地扎眼的血,四面灰墙,屁都没有。
So?他们俩蹲那干嘛?
“哎,把你脚边那把铲子给我。”顾汀头也不抬。
方辙抬了下头递过去,又沉默地接着忙活。
顾汀手底这块墙角糟蹋的差不多了,他又换了块地方。举着把小铲子闷声干大事,脚下的地面凹凸不平,全是大大小小的坑,尘沙四扬。
方辙待的那块地也没好多少,他挖的坑不像顾汀左一块右一块,他脚下的八个坑整整齐齐排成两排,一排四个。
他中间和顾汀炫耀,顾汀冷漠的回了句:“穷讲究。”
苏塘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大神你们干嘛呢?”
顾汀刚挖完一块,蹲在地上回头,门框边一溜排人头叠在一起,跟土拨鼠似的刚好一个土拨鼠配一个方辙的坑。
他压下一点扬起的嘴角,平淡冷酷地说:“哦,你们来了。”
土拨鼠们:“……”
他们站门外快十分钟了。
顾汀开了个新坑,说:“地上的是鸡血,你们进来吧。”
徘徊了会儿,四个人纷纷踮起脚进门,动作优雅的出门右转就能跳首四小芭蕾。
他们两个人蹲在一起,房间也就这么大,该挡的全被他们挡了,几个人才看见坑坑洼洼的地面。
苏塘不解:“这是?找尸体呢?”
地中海说:“尸体?”
苏塘:“对哇,故事里不是写了,蓝胡子杀妻藏尸,尸体就藏在门里啊。”
“……”
商紫兰听不下去了:“你的思想不要太跳脱,我们被骗了。”
苏塘还没反应过来:“被骗了,被谁骗了?”
商紫兰说:“这根本不是故事里提到的门,血不是人血,蓝胡子也没出现。”
苏塘才反应过来:“是哦,他要出现早出现了。”
话是没错的,系统也讲究个内存有限,一般达成了结局条件,就可以和大boss正面刚了,一刻不带多等的。
故事里那点繁枝末节能省则省。比如妻子惴惴不安等待蓝胡子回家,系统里不存在的,契约者同心协力打的蓝胡子屁滚尿流还有可能。
呃,不。
蓝胡子稳定发挥,一手捏死一个小卡拉米也有可能。
“那不就说我们连一开始的门都搞错了。”小眼睛后怕道:“倘若我们刚刚真的拿这把钥匙开门了,那我们岂不是已经死……死了。”
“是啊!”地中海感慨:“副本套路深啊!”
商紫兰轻抚钱多多的后背,意有所指地点明:“这不还有两个不怕死的。”
顾汀倏地紧绷一瞬。
商紫兰看问题看得始终透彻。他们忽略了自己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儿,完全是有人给他们兜底。
成功了,他们离结局更近一步。
失败了,死也只死他一个人,他们继续游戏。
她真是要感动的哭了,两个呆子。
商紫兰的话没引起什么波澜,两位佬别具一格的行事风格那是默认的,都没往深了想。
苏塘思忖片刻,说:“不如我们再去拜访一下那位老人家,请教请教?”
顾汀不冷不淡地说:“去过了,人连带着墙上的画不知道滚去哪了。”
半小时前,也就是门开了……不,应该是他们意识到被骗,并且房间里除了鸡血空无一物之后,顾汀带刀上去了一趟。
她和她那个有碍观瞻的主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两个人沆瀣一气,坑蒙拐骗,都不是好东西。
老仆欺软怕硬,刀架她脖子上不怕她不说,顾汀心想。
可他们到了才发现,墙上的画不见了,包括她常常藏身的小屋,门敞开一条缝,人却也不见了。
顾汀打道回府前,顺手就卸了屋门,撅了她墙角的扫帚。
可他不知道的是,昨夜凌晨,老仆从床上惊坐起,蓝胡子来命令她趁夜出古堡,走前带上他的画。
于是更深露重的浓夜,老仆背着巨大的油画,蹒跚走进了古堡东面的树林。
“那……”苏塘听过后想说点什么,顾汀突然撑墙起身。
方辙放下工具,紧随其后。
“我们……”
“怎么了?”看大神说了两个字又不说了,苏塘问。
顾汀拧眉缓缓移开撑墙的手。
所有人齐齐看去,而那块墙皮居然翘起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