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方正强是莫大的好消息,既然数量不定,多了少了谁会知道!他摩拳擦掌,想趁专家来之前大干一场!可谁能料到,他在湖丰村第一次动手就遭遇了他捕鸟生涯的滑铁卢。
那天是陆辰刚到湖丰村的第三天,他正拿着双筒望远镜观鸟,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大叫“抓住他”。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他看见一个衣服脏污的干瘦男人略带惊慌向他的方向跑来。
“拦住他,他是捕鸟贼!”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相助的陆辰,在听到这句话时毫不犹豫将他绊倒在地,麻利地将其双手反剪在其背后。方正强奋力挣脱,陆辰稍一用力,疼得他哇哇大叫。
之后的两个月,陆辰和方正强交手了三次,每次都被警觉又狡猾的方正强逃掉。
陆辰心想,他不能常住湖丰村,必须让方正强彻底放弃捕鸟他才能安心。前几天,他和护鸟队一起将他包抄送到派出所。
民警犯难,方正强的行为只够说服教育,要给他判刑关几年不合法。但他们都清楚,像方正强这样的“老油条”,光口头警告不抵用。
陆辰建议,驱逐他离开湖丰村,将他列为重点监管对象,禁止他出现在任何鸟类保护区。但这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烟已抽掉半根,陆辰想起昨天方正强嬉皮笑脸一副挑衅的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哥,好消息!”护鸟队年龄最小的罗胖子气喘吁吁跑进院子,上气不接下气说,“那家伙被拘留了!”
“真的?”
“真的!我刚从派出所回来,看到了拘留证。”罗胖子说,听说方正强被抓,方圆几公里的村民都来举报,他没少在这些村里管辖的林子和山头祸害,有人还拿出证据说他上个月捕获过一只火斑鸡。
这样一来,性质就发生了变化。
“所长向大家承诺,等拘留期满,就将他逐出咱们镇,并且会和各村委联动,严防死守他再次出现。”罗胖子笑着用胳膊肘碰了碰陆辰,“哥,你这下放心了。”
陆辰将烟头摁在地上熄灭,站起身来,走下平台,看了眼远处被阳光铺满的青山,心情大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胖子起身离开。
陆辰回头,见云舒寒站在不远处面有疑惑地看着他。
“肩膀好些了没?”他看了眼她绑着绷带的左肩,慢慢走向她。
“好多了,过几天就能拆绷带了。”云舒寒见他和颜悦色,和昨天冷硬的态度判若两人。她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也没听清小胖哥和他说了什么,只觉得这人和朵儿说得一样,忽冷忽热,脾性很难琢磨。
这时搬花的工人下来,问云舒寒还搬哪几盆。
“我来吧!”陆辰让工人去帮朵儿,自己一手拎一盆花快步往楼上走。
云舒寒紧跟在他身后,看他拎着沉重的花盆一点不费力,和刚才大汗淋漓的搬花工人形成鲜明对比,不禁暗叹他精瘦的身材还挺有力量。
陆辰按照她的要求将花摆好,花园顿时增色不少。看着摇曳的鲜花,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你喜欢花?”他看了眼笑眼弯弯的她。
“嗯。我到这儿才知道还有这么多品种的花,以前闻所未闻。”
“这里家家户户都爱种花,这些花都是当地很常见的种类。”陆辰弯下腰,指了指其中一盆淡黄色喇叭状的小花,介绍它叫春兰。这种花喜凉怕热,爱通风。
云舒寒来了兴趣,随意指了几盆,他不仅说出了名字,还顺带介绍了生长习性和药用价值。
“没想到你不仅懂鸟,对花也有研究。”
“常年在野外行走,看多了就知道了。”陆辰并不觉得有什么,但云舒寒却羡慕得不行。
她上前两步,站在他身后,忐忑地问出了这些天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
陆辰很是诧异,急急地站起身,一回头,云舒寒的脸几乎贴着他的胸。咫尺之近,她看到他在衬衫底下若隐若现的饱满的胸肌,他感受到她鼻间喷洒的热气炙热又急促。
两人愣怔了几秒,而后又不约而同各自往后退了一步。
云舒寒低着头,感觉脸蛋像被火烙一样烫。
陆辰瞄了眼她泛着红晕的脸,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将视线移向别处,斩钉截铁回答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