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铭缓缓睁眼,四周漆黑。屋内很安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快速而有力。他动了动酸软的身子,余韵带来的愉悦感让他身心都无比满足。
原来这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原来和爱人一起做这件事会如此幸福。钟铭在黑暗中往身旁摸索,下一秒项栖棠的手臂就横了过来,轻轻搭在了他的腰间。
“抱歉,我也不是特别有经验……有没有弄疼你?”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绵软,把隐约的笑意放大到钟铭可以感知。
钟铭摸到她的手,手指钻进她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一开口,声音沙哑:“不疼,很舒服。”
他蓦地红了脸。
事前想好了无论如何不能太失态,一定要矜持克制,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高潮迭起,身体本能被激发时,理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他可能……也许……确实……激动了一点。
项栖棠的手又在他腰间游移,使坏地往上,触及饱受刺激而挺立的茱萸。钟铭身子又是一颤,控制不住地朝她贴去。
两个人又抱到了一起,但实在太累了,便只是安静地抱着,谁都没有说话。
昏昏欲睡时,项栖棠起身开了灯。
“去洗洗再睡。”
柔和昏暗的床头灯照亮房间一角,钟铭眯了眯眼,撑着起身才发现腰上酸软的程度比想象中还要厉害,需要扶着才能使力。一坐起来,身体里的暖流又猝不及防涌出,他简直无法面对项栖棠。
当时是不是太……孟浪了?她会嘲笑他吗?可他老树开花,生理上来说确实比较……也不能……不能怪他吧?
他尴尬地看了眼项栖棠,才注意到床上地上一片狼藉,不是散落的衣物就是替换下来的计生用品,现场简直像刚打过一场仗。
真是……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物资准备,最后竟然还是不够用。
“啊……”刚站起身,腿又是一软,他没有准备,跌坐回床上,看着笑吟吟的项栖棠羞恼地瞪了她一眼。
项栖棠便绕过床尾朝他走来,双手从他两肋和膝弯一穿,毫不费力地把他抱了起来。
alpha就是alpha。钟铭懊恼地想,明明是她出力更多,脱力的人却是他。人体生理上的巨大差异,果然不是靠后天可以弥补的。
不过他也不错吧,靠身高腿长的优势,可以抱得动自己的alpha。
他正满意于自己的能力,就被项栖棠放进了一个盛着温水的浴缸里。
温热的水漫过胸口,他的四肢更加无力。
然后惊奇地看着项栖棠也无比从容地迈了进来,挤进他身后和浴缸间狭窄的空间里。
钟铭:“……”
在欲海沉浮时,钟铭不合时宜地想起小学的奥数题:一个水池有孔出水,有孔进水,出水速度是x,进水速度是y,问多久可以放满水池。
他想,至少此时此刻,水池是放不满水的,因为会被项栖棠拱出去。
*
在钟铭的计划里,他们会在晚上到达酒店,吃个晚饭,手牵手在星空下的海边散个浪漫的步,然后回酒店进行生命大和谐。和谐一次后,两个人像往常一样抱着睡到早上,起床吃早饭,再找点室内娱乐活动玩到傍晚,两个人再去海边吃顿露天晚饭,吹吹海风,赤脚漫步在海水里,享受片刻的静谧。
想想就很放松。
但实际情况远远偏离他的预期,至少在娱乐项目上,只剩下了生命大和谐。
忘了最后进行了几次,也不知道睡着时究竟几点,等他浑身酸痛地睁开眼,摸过手机一看,下午三点半。
是太阳最毒的时候。
钟医生罕见地对小项总产生了些许怨念——被折腾成这样,明天怎么上班!好不容易有的休息日,计划全部打乱了!他的大海!
可一想到昨晚自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一步都不肯再走的时候,是项栖棠完成了所有后续——她尽心尽力地给他清理,擦干身体,又吹干头发,送他回床上才去处理自己——又觉得好像不是不能原谅。不管怎么说,他确实被照顾得很舒服,退一万步,没有他的默许,她也不会这么欺负他。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放弃计划,享受随机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