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栖棠最近心情不错,虽然那天被盛洲恶心了一顿,还想起了不愉快的求婚,但或许是有失必有得,钱自动送上了门。
周士礼这小子突然找上门,说要谈个项目,算是他哥给他的考验。
她翻了翻策划书,认为是个值得一试的项目,便召集了团队开始对接。
两个人本就是老相识,高中时关系又好,因为项目的原因又会时常见面,关系就进一步热络了起来。
周士礼是个话痨,能从天文地理讲到化学物理,从幼儿园尿床讲到国外读书苦逼悲催,虽然两个人专业不同,但各有各的心烦,一吐槽起来就说个没完,好像回到了高中暗无天日奋笔疾书又无比充实的时候,心态都年轻了十岁。
“对了,拍卖会买的礼物,你家那位喜欢吗?”周士礼叼着根薯条眯着眼调侃。
他有一双标准的桃花眼,眯起来时带着几分慵懒,十年前的项栖棠很喜欢这双眼睛,现在却觉得有点过于多情了——要不是心知肚明两个人的主题是谈生意,她差点以为他在对她放桃花。
“喜欢,他不挑剔。”她并不想过度在外人面前讨论钟铭,他是她的宝贝,而不是谁的谈资。
钟铭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有点避着她。她尝试过沟通,但他总是以论文为借口,嘴巴像焊住了似的,就是不告诉她。
她也为工作心烦,见他如此不配合,也来了脾气,两个人这几天相处有点冷淡。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项栖棠想着等论文的事结束,她非得逮着他好好解决这个问题。钟铭的嘴巴得用撬的,边撬边哄,才能吐出几句真心话。
但这些事就不用告诉周士礼了。
“其实我很惊讶,你竟然还是选择了原谅他。当时我们都劝你别回头,你的决定让我们都感到不可思议。”周士礼喝了口可乐,感慨道。
项栖棠笑了笑,“因为发生了一些事,后来又查出有了孩子……对了,你没告诉别人吧?这事还处于保密阶段。”
“当然没有,我怎么能辜负你对我的信任?”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那就好。”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打算?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项栖棠呼吸一滞,笑容有些挂不住,缓缓板起脸,叹了口气,“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还是不想结婚,就想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如果他想要孩子,我就给他买套房子,如果他不想要,我就接过来自己抚养。”
周士礼震惊:“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以后不结婚了吗?他是不是在戏弄你?”
项栖棠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别人恶意揣测钟铭。
“他没有戏弄我,只是没有准备好——不说他了,说说你吧。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找另一半吗?”
周士礼讪讪地笑了一下,“Omega博士,是婚恋市场上最讨人嫌的存在。”
项栖棠挑了挑眉,“怎么会?周公子相貌堂堂,智商卓绝,还家财万贯,有的是优秀的alpha排着队来追求你吧?”
周士礼苦恼地摇了摇头:“棠棠,你是alpha,你老实告诉我,一个乖巧听话、愿意给alpha生好几个孩子的Omega,和我这样学历家世样样优于alpha的Omega,还不想生一窝孩子的叛逆分子,你会选哪个?”
项栖棠张了张口,哑然半晌,很认真地思考后开口:“我对孩子没有要求,对控制拿捏对方也没什么兴趣,你说的这两个其实都不是我的硬性条件,非要选的话……还是后者吧,能顶住压力读到博士,说明有一身傲骨,我更欣赏强者。”
周士礼揶揄地笑起来:“你是不是在想家里那位?”
项栖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所以他吸引你的是一身傲骨?”
“也不全是。”项栖棠把鸡块蘸酱吃了,含糊不清地说:“他是我师兄,说日久生情也算,说欣赏他的能力也行,但能走下去,更多看的是性情相投。我们俩会有摩擦,但他很懂示弱,给我递个台阶,事情也就过去了。”
“求婚的事,他也递了台阶?”
项栖棠古怪地看了周士礼一眼,朝他丢了根薯条,半开玩笑道:“你怎么回事!尽戳我肺管子!别提这事了,多吃点吧你!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周士礼连连告饶,往嘴里塞了块鸡块。
“我得回去了,他晚饭得吃我做的,不然会吐。”项栖棠擦了擦手,起身告辞。
“……”周士礼饱上加饱,“万恶的臭情侣。”
*
项栖棠回家时,阿姨正在备菜,压低声音对她说:“钟先生还在睡觉,他今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