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乱七八糟想了许多,我一着不慎,被树枝绊倒摔了个结结实实,怀里的ctos也飞了老远出去,燃烛立刻扶起我:“没事吧?!”
“我……我没事。”我只觉得有些丢人,刚才想事情想得太多了,都没注意脚下。Ctos在前方喊:“贝纳尔,快来!”
为掩饰尴尬,我站直了立马向远处的ctos跑去,多亏它一身黄黑配色,手电筒打过去在深黯的草丛里颇为明显,“怎么不飞起来?”
“是蕨花,贝纳尔,它太脆弱,我怕我的翅膀会把它振碎。”
真的有蕨花?我是不信的,一步步小心地靠近,真在蜜蜂ctos附近看到了一小簇金黄的花朵。
我小心地摘下花朵,端详一阵,没瞧出什么稀奇的,没有特殊的香味,花朵开得也不算繁茂,颜色倒还算挺好看。
“然后就是……把它扔出去?不能留下来做收藏吗?”
燃烛凑过来看了会:“离了枝,它很容易枯萎。”
既然如此,我只能打消做标本收藏的念头,以我颠沛流离的生活而言,恐怕留不住什么纪念品就要前往未知的远方了。
为了更有点过节的仪式感,我打算挑个好地方扔蕨花,再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圆圆的月亮挂在林间梢头,大得连月上的环形山与深褐色月海都清晰可见,我觉得这就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在正式开扔之前,我问燃烛:“燃烛,你有什么心愿吗?”
“这不是生日蛋糕吹蜡烛。”燃烛比我想的还要不解风情。
“哎,不管落到哪里,能不能找到什么……”我打心眼里不信这种传说,但谁让传说总是给人希望与浪漫呢?所以人也愿意遵循传说来表达美好的愿望。我奋力一抛,抛出一个高高的抛物线,花落在草丛里,似乎冒起了一层淡淡的烟雾,也许是散落的蕨孢子?就这样结束了。
我等了一会——没发生什么离谱的奇迹,没有闪着蓝色火焰光芒的地下宝藏,也没有前来奉送宝藏的恶魔,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平无奇。
“这个节……这样就算过完了吗?”
“还有一项仪式,将花环投入河流中,看它究竟会漂流直下还是沉入水中,或是直接在河面上散架,漂流直下代表之后的感情生活会幸福顺利,沉入水中则代表不幸,散开则是感情上将面临分离。”
我有些犹豫,虽然这只是一个玄学迷信,但是真要显现出什么不好的结果,难免会让人心理膈应不舒服。燃烛肯定不屑于遵循这种传统,我怀疑就算花环快要沉底了他都会用魔法悄悄救上来。
“算了,我不想玩这个。”
“那我们回去吧。”燃烛向我伸出手,我犹豫了下,还是搭上他的手——我对自己走下山可没什么信心。手搭上燃烛的手时,我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火光?温度?亦或是直觉?我转头看向月亮的方向,那里……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怎么了,贝纳尔?”
“我……”我还是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也许蕨花的神奇效力是真的?
我等了一会,真的等到天边升起的闪光,那明显是人造物,火箭?亦或是导弹?
我目睹那道赤红的流星快速爬升道高空,视线追随它缓慢移动,赤红的光芒逐渐褪去成闪亮的银白,它越来越高,轨迹越来越纤细修长,一头是细长的锥芒状,看轨迹不像是探索宇宙的火箭,也许是军方试射的某种新型武器?
“ctos,格拉德哪儿在发射火箭吗?”
“……”
“ctos?!”我感觉情况不对,低头看怀里的ctos,拍拍它:“怎么了ctos?你今天的反应速度怎么这么慢?”
我等了会,连天上的飞行物飞去哪了都不想看,只期望ctos别是突然搞什么无厘头的恶作剧才长时间不应答我,但它沉默的时间越长,心就越紧张。燃烛抓住我的手:“不用等了。”
我无措地望着他,他语气沉静:“出大事了,那个飞行物的方向是米诺瓦。”
在被燃烛带飞的时候,我捋了一下现状:能用新型武器攻击首都米诺瓦的必定是军方势力,并且这股势力在正式实施计划之前应该采取了物理断网措施,导致ctos完全脱机,因为如果是设立网端防火墙的话,ctos绝对会先察觉这一行动迹象。断网和信息隔绝确保道德委员会不能及时知悉情况下场干涉,这样军方势力就能在外部打击到来之前快速稳定局势。
问题是,我不觉得本地的□□组织能突然发起这样强大的攻击,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内部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