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看着卡面上的话,嘴角不受控的微微上扬一份,水洗墨玉般的黑眸中立即荡起着一层又一层的潋滟。
“还是那么可爱。”
贺淮认真的作出评价。
很快,他就抱着一盆漂亮的蓝花慢慢踱步到了金碧辉煌的山庄前。
等候多时的司机安木在看见闲庭漫步走上来的人,立刻疾步小跑到前。
他不明白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固执的独自待在下面整整几个小时。
而作为贺家的司机他只需服从先生的所有命令。
但饶是这样,在看到贺淮怀里抱着的兰花时,安木难以掩饰的还是愣了几秒。
“我来吧,先生。”
安木连忙将黑伞举至贺淮的头顶,另一只手恭敬的就要接过贺淮的怀里的东西。
“无妨,你就打伞吧。”贺淮没有让男人拿走怀里的花。
风雪纷飞,不少洁白的雪花早就堆积在了贺淮的肩颈和发丝上。
司机拿出准备好的柔顺丝帕为贺淮拭去了那些雪花,并将外衣轻柔的披在了贺淮的身上。
“系统,别人给我披衣服不算违规吧?”贺淮警觉的开口。
这次系统没有说话。
贺淮就这样进入到了山庄的内厅,此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布置完山庄的女主人已经在与客人们交谈甚欢了。
看见姗姗来迟的儿子,陆温雅立即向四周的人优雅的纤纤离场。
“怎么现在才过来?我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明明小时候还挺听话的,现在都是结婚的人了,怎么愈发不稳重了。”
陆温雅在贺淮还没走到身前时,她锐利的点评就比人先到了。
“等会儿,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
眼见的女人瞬间就看出了儿子身上的不同。
“拿走,脏死了,立马去换一身衣服!一个就不好教了,怎么现在反是两个人都越来越不像话了!”
贺夫人精细的柳眉蹙起,如同一处褶皱蜿蜒的山川。
女人眉宇间的嫌弃和不满挡都挡不住。
而她口中的两人,既指贺淮也指总是跟泥土打交道的崔诗书。
客观来说,贺淮是结合了贺夫人和男人的全部优点长的,而贺这个姓氏更是天生注定了他的不同寻常。
如女人和男人所期望的那样,贺淮也准确无误的成长着。
对陆温雅来说,唯一出了点瑕疵的是崔诗书。
最初陆温雅对崔诗书的印象还是勉强及格的。
但这个评分在崔诗书结婚后没几年就连家都不好好顾,并天天跟泥土混一堆后,贺夫人对她的印象就大打折扣。
现在已经低分为零了。
陆温雅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别人的儿媳都可以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就她这个儿媳不是每天是灰头土脸,还总是冷木木的。
如果不是崔家这个姓氏,崔诗书根本就无法进入陆温雅的考虑范围内。
更何况,现在的崔氏可远远不如之前了。
“你闻,可香了。”
面对女人的责骂,贺淮却完全不在意。
他扬着手中的幽兰,白皙修长的指节在深红的瓷身下格外醒目。
随着他的动作,淡淡的花香也传渡在了陆文雅的鼻尖。
闻到那个清新的香味,陆温雅的眉色缓解了不少,她斜着眼对贺淮道:“那也不能这样拿着,小安。”
一旁的安木立即心领神会,夫人这是让他将兰花放进花房里。
花房是陆温雅经常散步的地方,对于儿子的礼物,女人总归是欢喜的。
贺淮却突然开口道:“啊,不是送你的,你的礼物不是早拿过给你了吗?一副千金的山水画,妈不喜欢吗?”
听到不是给自己的,贺夫人的眉目不耐皱起。
她懒得再同自己的这个儿子攀扯什么,冷声道:“滚去换衣服,大冬天的你衣衫褴褛的在这儿装什么?显的我们贺家亏待你了?一个迟到,另一个也跟着迟到,我就是欠你们的。”
陆温雅转身直接就往人群中走去。
迟到?
听到母亲的话,贺淮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夫人没在吗?”
他没想到崔诗书竟然迟到了。
这是十一年里从没有过的事情,至少在之前崔诗书总是最早到的并且还会帮助母亲一起准备布置。
崔诗书不是一个故意迟到的人。
对于贺淮的话,安木也陷入了沉思,不确定道:“夫人一直都不让我们接她,我们也……不知道。”
“那我去接她。”贺淮抱着兰花转身往外走。
想了想他又转头对着司机道:“你不用跟着我。”
看到贺淮不按计划走,一旁的系统连忙开口道:“宿主你”
贺淮却在系统出声前就抢先反驳了,“这至少是一部言情小说,既然是言情,身为男主首先不应该是像个男人吗?”
作为丈夫,妻子离奇的没有来晚宴。
那丈夫去寻找妻子不是应该的么?
对于他的话,系统找不出反驳点,随即它安静的飘在了贺淮的身侧。
寒风吹起,贺淮瞬间冷的打了个喷嚏。
“阿嚏!”
【霸总严禁打喷嚏,除非女主剧情需要。】
轰的一声,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
贺淮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他原本帅气的转场因为自己的喷嚏而颜面尽失。
庭院中众人看着墙外突然打下的闪雷,纷纷感到困惑,喃喃道:“也没说要下雨啊,大好的天,怎么还打雷了?”
被雷精准劈中的贺淮:“你明显就是在打击报复,系统!”
系统欢快的在贺淮环绕,挑衅道:“略略略……如何呢?那又如何呢?”
“装逼遭雷劈,说的冠冕堂皇的,你这么好,那你之前干什么去了?崔诗书又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呢?难道她是觉得好玩吗?”
每一句话像子弹一般精准的射中了贺淮,尤其是最后一句直接给贺淮干破防了。
“你!”贺淮气结。
很好,你给我记着。
他恶狠狠的瞪着系统,默默在心中记上了重重的一笔。
贺淮抬手拉开车门。
车子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