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过去了。
爱莎现在觉得很头痛。尽管面前的新来客看起来年轻又帅气,但这丝毫弥补不了他在治疗过程中的不配合。
眼下青黑,形容憔悴,怎么看都不像是心里没事的样子,更何况他是被老约瑟放过来的,问题只会比她想象里的还要不简单。
但不管怎么问,新来客都避重就轻,连失眠都不愿意承认,更不要说别的更敏感的问题了。
从这来看,他的精神状态是十分消沉的,但不知道症结在哪,再高明的心理医生都束手无策。
哦对,还有并不顺畅的语言交流,老约瑟可真是给了她一桩好差事,爱莎想。但她还是压下心底的挫败,力求在第一次治疗时找到一点突破口。
爱莎温和道:“您之前在华国时,有看过心理医生吗?”
新来客摇摇头。
爱莎继续道:“为什么没有呢?您的资料上写着,您的问题已经出现了有一段时间了。”
新来客:“……”
他陷入沉默,闭口不谈,。
爱莎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恕我直言,您这样什么都不说的话,治疗是无法继续下去的。”
新来客依旧保持着沉默。
爱莎揉了揉作痛的额角:“那我们换个方式,我来发问,您只回答是或不是就好,可以吗?”
或许是察觉到了爱莎的真诚,新来客迟疑着答应了下来,让爱莎总算松了口气。
为时两个小时的首次咨询结束了,爱莎感到心力交瘁,但在努力之下,多少获取到了一些信息。初步判定来看,他有一定的抑郁倾向。
如果是轻度的,并不会影响生活,但这位新客人显然问题十分严重了,得想点办法。
爱莎思索着站起身,一边带他向外走去,一边向他说明:“这次咨询的结果,我会在三天之内用邮件发给你,请在安妮那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可以吗?”
新来客点点头,向安妮走了过去。
在不触及到原则问题上,他还是很配合的。爱莎觉得他和徐有点像,难道华国人都这样吗?不管病得轻还是病得重,最麻烦的还是病人对医生的不信任。
看来只能徐徐图之了,爱莎想到这就想叹气。
新来客留好邮箱和手机号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客套也没几句,浑身写满了“我不想来”和“别来烦我”。
下班了,爱莎将工作的事暂时放到一边,她问安妮:“徐呢?”
安妮指了指休息室,“在里面呢,我给他送牛奶时他还在工作。”
爱莎头疼地扶着头:“我明明暗示他去休息。他可真是热爱他的工作啊,难怪他的老板这么看重他。”
安妮:“但要不是这样,您也不会认识徐先生了。”
爱莎点了点安妮的额头:“你这话可不对,我是医生,这里是诊所,没那么欢迎新客人的加入。”
安妮吐了吐舌头,“对不起,爱莎医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下班啦!”
爱莎笑着点点头,“去吧,明天见。”
安妮:“明天见!”
目送安妮下班,爱莎换下白大褂,穿上来时的外套,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徐?我可以进来吗?”
徐长念的声音隔着门穿过来:“请进。我听到你和安妮说话的声音了,给我五分钟,马上就好。”
爱莎想了想:“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去锁一下办公室的门。”
徐长念:“好的。”
爱莎转过身,去安妮的抽屉里找办公室的钥匙,但她刚过去,就发现桌上有一把陌生的车钥匙。
她提高了音量,问休息室里的徐长念:“徐,你今天开车来的吗?这里有把车钥匙。”
徐长念很快回道:“我开了车,但钥匙还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