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的名字,爱莎眨了眨眼。徐长念见状,低声用英文翻译给她。
蔡俞靖一口一口喝着咖啡,眼角觑到徐长念温和地爱莎讲话的样子,觉得十分陌生,还有点不适应。
他和徐长念认识很久了,但从没见过徐长念这样温情过。都说见色忘义,诚不欺他也。他谈恋爱的时候从没对徐长念见外过,怎么徐长念有了女朋友,就显得和他这么有隔阂呢?
蔡俞靖很失落,本来异国他乡就够落寞了,好不容易他乡遇故知,故知还有了“新欢”,叫人惆怅。
徐长念和爱莎说完话,抬头就看到蔡俞靖一脸不爽。
谁又得罪他了?
徐长念摸不着头脑,试探性问了两句:“喝的惯这里的咖啡吗?”
蔡俞靖不说话,只喝着咖啡,一边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徐长念知道他大概误会了什么,只是现在并不好澄清,他清了清喉咙,换了个话题:“你在A国打算待多久?找到地方住了吗?”
蔡俞靖啧了声:“暂时没定,但我家老头子下了死令,在心理医生说我好之前,不许回国。”
说到这,他面露烦躁:“他怎么不想想,我要是一直没好,难道要在这待到地老天荒吗?”
徐长念想起自己的老板,心有认同,刚想附和两句,看到蔡俞靖糟糕的脸色,又赶紧道:“爱莎是个很好的医生,你可以放心。”
蔡俞靖见徐长念不站在自己这边,又提到爱莎,一时间无名火起,烧得他烦不胜烦,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些道:“她是好人,我就不是吗?我像是有病的人吗!我只是最近不太顺利而已!”
动静太大,爱莎和周边的人都望了过来,徐长念愣住,在他印象里,蔡俞靖并不是个易怒的人,更何况只是普通聊了两句,他把自己说的话反复回想了几遍,不也知道究竟是哪句触到了蔡俞靖的敏感点。
徐长念看向爱莎,发现爱莎也是一脸凝重,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徐长念不要再继续惹恼蔡俞靖。
于是他放缓了语气,试图安抚突然发怒的蔡俞靖:“抱歉,是我说的不太恰当。”
他顿了顿,想到刚才谈到的婚礼,于是岔开话题问道:“姚舒安呢?她和你一起来了吗?”
姚舒安是蔡俞靖大学的女朋友,也是他在婚礼请柬上并排写着的名字,是他的合法妻子。两人感情十分要好,至少在徐长念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但与此相反,蔡俞靖听到姚舒安的名字后,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显得更加怒火中烧,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放在桌下的拳头紧了又紧,昭示了它的主人此时内心的起伏有多么激烈。
几番挣扎过后,蔡俞靖面无表情地端起咖啡一饮而尽,随即将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砰”的一声,引得咖啡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徐长念心知又说错话了,还没等他补救,蔡俞靖直接起身告辞,语气又冷又硬地道:“我还有事,今天就先走了。”
说完,蔡俞靖拿起外套,径直往外走去,一点情面也不给。
爱莎目睹了一切,脸色也不太好,她语气严肃,一字一句地问徐长念:“亲爱的,你刚刚问了他什么问题?我觉得我对蔡的诊断,似乎不太准确。”
徐长念想起蔡俞靖事业失败的解释,结合他刚刚聊及婚礼和姚舒安时的表现,心里也有了猜测,他回道:“关于事业和婚姻方面,我恐怕他和他的妻子有一些不愉快。”
爱莎望着蔡俞靖离开的方向,拿起咖啡,学着蔡俞靖一饮而尽:“那确实是个难题。走吧,徐,我们和老约瑟还有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