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太能理解艺术花瓶的魅力所在,但徐长念下班时,还是去花店买了束花。他不太懂花的讲究,挑了捧白色的小花。
颜色很清新,花也开得熙熙攘攘的,看着很可爱,很活泼。
在电梯里他还碰到了同住一栋楼的伊丽莎白奶奶。
伊丽莎白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的花,“徐,你终于有女朋友了吗?”
徐长念一愣,很快解释道:“不不不,你误会了,伊丽莎白。我的朋友来做客了,要借住一段时间,他买了一个新花瓶。”
他被女朋友三个字说得不好意思,话也解释得没头没脑的,但伊丽莎白听懂了。她微笑地看着徐长念,目光柔和,就像着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好吧,我以为你的花是要送给女孩子的,毕竟你总是一个人。”
徐长念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回答。
电梯快到伊丽莎白的楼层,临走前,伊丽莎白对徐长念说:“你买的花,花语很浪漫,希望它给你带来好运。再见,徐。”说完,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徐长念有些招架不住伊丽莎白的热情,只好道:“再见,伊丽莎白。”
出了电梯,徐长念习惯性地摸钥匙,摸了个空才想起他把钥匙留给了蔡俞靖。
他抱着花敲了敲门,有种如坠云端的不真实感。蔡俞靖在家等他,而他抱着花回来,好像在拍什么电视剧一样。
徐长念忍不住笑了。
蔡俞靖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时没反应过来。徐长念面容俊雅,眉眼弯弯,带着笑意的眼眸好似掬了一捧清泉,清冽又纯粹。他怀里是一大束精巧可爱的花,给他过分干净的气息又添了些活泼与生动。
这花是给他的吗?
蔡俞靖送花无数,好像还是第一次收到花,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接过去。
最后,他说:“回来了?”
徐长念嗯了声,进了家。
蔡俞靖词穷了,看徐长念没有把花给他的念头,也没有说什么的意思,又有点困惑,绞尽脑汁憋了一句:“辛苦了。”
徐长念终于抬头看他一眼,“你吃错药了?”
蔡俞靖:?
他放弃试探,直接问道:“你怎么买花了?”
徐长念哦了一声,“你说这个啊,你昨天不是买了花瓶吗?回来看到花店,就顺便买了点。”浑然不提自己提前半个小时下班绕去花店的事。
徐长念福至心灵,想到蔡俞靖前面的反常,顿时笑道:“怎么?你以为我给你买花啊?”
蔡俞靖自作多情了一番,有点尴尬,但死要面子的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承认,嘴硬道,“怎么?我不配你买花吗?”
徐长念还是笑:“配配配,您要是不配,还有谁配?”说完,他把花放到花瓶旁比了比,问:“你看一下,和花瓶还合适吗?”
蔡俞靖不太懂,觉得也不难看,就道:“还成。”
徐长念把包装纸剪开,给花瓶装了水,把花插了进去。
小百花开的热闹,一簇挨着一簇,挤了个满满当当。小小的花朵串着枝叶,把造型独特的花瓶遮了大半,没了奇怪的黑白线条,看着顺眼多了。
徐长念把掉落的花瓣拂落,顺手开了电视,刚坐下来没多久,手机又响了,便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蔡俞靖拨弄着茶几上的花,想着徐长念方才插花的样子,竟觉得十分赏心悦目,还有点没看够的遗憾。
徐长念的手修长白皙,指骨分明,穿梭在花间的动作轻巧又敏捷。虽然以前在大学时两人也同住了四年,但集体生活和现在的同居差别太大了,他以前有过和徐长念搬出来住的念头,但和室友相处愉快,又有了女朋友,也就打消了没再提起过。
他有点怀念旧友,但想起旧友又忍不住想起过去的糟心事,便丝毫没有联系的想法了。
他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些,阳台那徐长念的声音就模模糊糊传来。讲的是A国话,他现在能听懂个大概,隐约听出来徐长念似乎和人有约。
蔡俞靖索然无味,把电视声音又调大了,无聊地换着台。
徐长念挂了电话,就看见蔡俞靖在发呆,目光不知落在哪,手里却不停地调着台。他在旁边坐下,“怎么了?不喜欢电视的话就关了吧。”
蔡俞靖:“你不看吗?”
徐长念:“还好,一个人的时候太冷清,开着电视有声音的话,热闹点。”
蔡俞靖怔了怔,从徐长念话里读出了信息,随即笑了起来,“那就开着吧,热闹点好。”
徐长念跟着笑了,但想起刚才电话的内容,笑容里多了点忧虑的味道。
蔡俞靖突然又道:“我找了人把我的车开出来了,备用钥匙也配好了,衣服也买了。”
徐长念道:“做了不少事啊。”
想到刚刚的电话,他斟酌着措辞,尽量温和地哄道:“刚刚爱莎和我定了下一次的见面,我的车送去保养了,你明天方便送我去一下吗?”
蔡俞靖听到爱莎的名字,有点抗拒,但他刚刚也提到了车的事,又不好拒绝。抿了下嘴,他问:“明天几点?”
徐长念笑:“下午两点半,你早上可以多睡会。”
蔡俞靖点点头。
徐长念手指动了动,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蔡俞靖这回笑的真情实意了,他笑着说:“今天你休息,看我给你露一手。”
说完,双手插着兜,十分潇洒地去了厨房。
徐长念翻出医药箱,发现还有胃药后松了口气。蔡俞靖第一次给他做饭,无论如何,他也得吃下去。不过看蔡俞靖胸有成竹的样子,徐长念又抱了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