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俞靖烤了两片吐司，热了盒新开的牛奶，趁着微波炉转动的时间，轻轻叩响徐长念的房门：

“醒了吗，吃点东西，一会送你去医院？”

门里传来徐长念闷闷的声音：“醒了，不能不去吗？”

蔡俞靖无奈又好笑，“不行，必须去，这事听我的。”

他看了眼客厅上摆着的钟，“现在去，还可以回来吃个午饭。你请假了吗？”

话音刚落，蔡俞靖一顿，只见房门打了开来，徐长念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只套了件宽松的白衬衫，纽扣还没来得及系好，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与锁骨，与往常一丝不苟的样子大相径庭。

蔡俞靖鬼使神差地朝衣领下面瞄去。

徐长念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眼睛往餐桌走去：“假请好了，吃完就走吧，早去早回。”

“对了，看见我眼镜放哪了吗？”

蔡俞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握拳在嘴边低咳一声，往房间内随意扫了一眼，就看到放在床头的细框眼镜。

他拿起眼镜回到客厅，特意放在徐长念的手边：“就在你床头。”

徐长念讪讪一笑，将眼镜架在鼻梁上，一边拿着手机回消息，一边单手系着衬衫纽扣。

蔡俞靖坐在餐桌对面，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修长灵活的指节与纽扣搏斗的过程，他一口又一口喝着牛奶，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

——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徐长念的手还怪好看的。

他迅速吃完吐司面包，将杯碟洗净，徐长念面前的早餐还只动了几口。

蔡俞靖忍不住催促：“吃快点，别看手机了。”

徐长念像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似的，下意识抬头去观察蔡俞靖的神情，见他面上没有怒色，连说了两个马上，在手机屏幕上敲出最后一个单词，点击发送，这才关上手机，吃完了早餐。

临出门，徐长念顺手拿了玄关挂着的外套，他看向蔡俞靖，问道：“你要外套吗？”

蔡俞靖：“有没有大点的？”他高徐长念半个头，穿的衣服尺码也比徐长念大些。

徐长念也不确定：“我找找看吧，实在不行，街上买两件。”

蔡俞靖嗯了一声，拿了徐长念的车钥匙，“我去把车开出来，你随便拿件，门口等你。”

说完，他挥挥手，关上门先走了。

徐长念不敢耽搁，他的衣服不多，又基本是普通款式，一眼望去竟没什么区别，他挑了件看着最宽大的，匆忙追了上去。

……

从医院出来后，徐长念叹了第十二次气。

蔡俞靖想起上药时徐长念苍白的脸色，迟疑道：“……还很疼吗？”

徐长念刚要回答，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他的话语，他朝蔡俞靖“嘘”了一声，这才正色接起电话，略带歉意道：

“段总，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早上我和你请过假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晚上窗户没关好，早上起来有点头痛。”

“去医院看过了……没事，真没事，可能最近有点累，所以这次想多休息两天。”

“好的，回头见，泰和的案子我会整理好发给陆助理。”

徐长念挂了电话，揉了揉额角，长舒一口气。

蔡俞靖瞥他一眼，意味不明：“你老板这么关心你呢，请个假也要打电话问问？”

徐长念回想起自己的工作风格，十分没底气道：“可能因为这是我来A国后第一次请假吧……”

蔡俞靖停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地看向身边人，“第一次？你来A国至少也有两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