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崇仁的心腹转移夏油杰时,它悄无声息扒在了夏油杰的棺椁下方,时刻将画面传输回来。
娃娃则穿梭在各个影子里,牢牢跟着他们的队伍。
这老东西果然谨慎,哪怕从五条悟的态度中明确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心态十分放松,在此之前也吩咐了不少事情。
小蜘蛛和娃娃两个不同视角的画面同时传回,邦妮眼看着夏油杰的身体被换了好几个棺椁和团队,每次那些下属交接身体时都会用一个特殊咒具毁掉原来的棺椁,然后两个队伍分道扬镳。
这样就算五条悟意外发现其中一段运输痕迹,也猜不到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直到黑泽崇仁早就定下的备用转移地点,这队咒术师打开仓库大门,准备按照家主的要求,将棺椁层层封印起来。
他们最后一次打开棺椁,将夏油杰转移到仓库正中央的平台上,正要动手。
邦妮终于等到这个时机,她微微勾唇,接通了正巧在此时打来的缇芙尼的电话。
飞沙走石爆炸轰响间,会长大人在电话那头轻声说:“查到了。”
邦妮已经看到了,消息框里缇芙尼发来的一连串名字——水田正章,明石建一,立元和夫。
正是这个队伍的咒术师其中的三个,意味着这三人曾作奸犯科罪无可恕,且有所欲求能轻易动摇。
邦妮看着黑泽崇仁狼狈不堪的样子,演了起来,对着电话提高音量:“哦,是吗,纽约那边的咒术协会已经决定要动手了吗,不好吧,都是一家人,何必打来打去呢?”
一下子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黑泽崇仁忍不住皱眉。
什么意思,纽约那边怎么了?
五条悟则“砰”地一声瞬移过来,兴奋地问:“难道是成功了?”
邦妮挂断电话,一心二用地控制着娃娃,还不忘和五条悟一唱一和:“那当然,就算同样是咒术协会,资源也有差别,你们日本的咒术协会仗着有你这个最强咒术师,嚣张多久了,有什么好的咒具咒物都是你们先挑,这次有机会,当然能打多狠就多狠啦。”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哪个咒术协会都不干净,但是明面上都穿着衣服,轻易不露馅。
这些宣传单也好,她悄悄放出的视频和控诉,以及缇芙尼在纽约那边掀起的舆论战也罢,都只是给了一个由头,让美国的咒术协会光明正大向日本问责。
只要他们想维持体面,这次问责后,必定会有个惩罚下来。
这些惩罚当然不痛不痒,可其他国家的咒术协会从日本手里捞到的油水,一定会让他们肉痛不已。
对于看重名声利益的老东西来说,这点小手段就当是她这个客人的小礼物啦。
羂索这下真的有些想动手杀了邦妮·兰斯了。
他已经暗中掌控咒术协会的运作很长一段时间,需要咒术协会做他的手套,替他在合适的时间杀死五条悟身边的每一个人。
最强当然要孤独一人才最好,他的老师、学生、同期和朋友,羂索早已列好计划准备一个个杀干净,他准备好了【狱门疆】,只要配合夏油杰的身份就可以困住五条悟。
但他知道【狱门疆】不可能真的长久困住这位最强。
羂索想要的时杀人诛心,等五条悟从特级咒具【狱门疆】中逃脱,看到满目疮痍举目无亲的现况,发现他想要保护的人却被他效忠的协会杀死,意识到所有人都是因他不够强大和他的大意而死。
那个场面,一定很愉悦吧。
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的计划不能失控,一旦咒术协会脱离掌控,他就不能用最诛心的方式杀死五条悟的身边人了。
邦妮·兰斯今天这一手,让纽约和东京的咒术协会就此生出嫌隙,东京起码大出血一番才能填的了其他协会饕餮般的胃口,日后更可能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彼此仇视。
得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估摸着时间到了,羂索打算脱战,干脆试试这位邦妮·兰斯的深浅。
他看向和五条悟笑着聊天,晃悠着腿看上去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浅金发咒术师,不屑开口: “女人可没有说话的份,你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吧。”
邦妮没什么反应,她只是歪了歪脑袋, “诶”了一声。
羂索忽然感觉到危险。
他看到五条悟的笑容一顿,转头看过来: “喂,你这家伙……”
白发的咒术师拉下墨镜,从头到脚的打量他,右手缓缓结印,毫不停歇地念道: “术式【苍】,术式反转【赫】,虚式【茈】。”
冰冷的声音,似乎要直接宣判他的死期。
和他前面闹着玩一般随便打出的术式不同,五条悟居然认真了,他真的想要直接杀了他!
羂索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抵挡躲闪,心里不由怒吼。
五条悟他难道有病吗,居然只是因为他对这个女人随便说了一句话,就打算杀了黑泽崇仁这个协会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