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出这两个字,周淮就一把将他揽进了怀里,两条手臂紧密地缠在他后腰和背上:“不知道为什么,我风评太差,忽然想沾沾你的光,稍微补救一下。”
“……莫名其妙。”谢清轻声吐槽。
真奇怪,周淮的拥抱似乎总是带着温度,偶尔会被烫到,谢清却没有生出要躲避的念头,或许,这也是信息素匹配度的一种隐藏作用。
杂乱矫情的想法没有持续多久,周淮又张开了他那张扫兴的嘴:“阿清,我易感期快到了。”
易感期的alpha总是冲动易怒。
当关系转变,谢清才知道,那个时候的alpha更像是一头野兽,表里如一的蛮横,对omega的侵占欲更是成百上千倍地增长。
整整三天,谢清连家门都没出过。
在这之后,谢清对家中客厅里整面的玻璃墙产生了极度的排斥,吃饭时都要背对那边,主卧落地窗和洗手间镜子自然也没能逃过一劫。
这天下午,谢清再一次拒绝了孟霏和夏封临的聚餐请求,疲累的身体连带着大脑也不想运转,索性直接把手机丢给了边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的周淮,让他帮自己想个体面的借口应付过去。
窗外天色昏暗,是快要落雨的征兆。
笔记本屏幕的光线照亮了年轻alpha餍足的面容,他拿过手机随意编了个理由,模仿着谢清的语气发了出去,然后低头靠过去在谢清带着片绯红的眼尾亲了亲。
闭着眼的人有些不耐烦地挥了下手,结果被周淮一把抓住,唱独角戏似的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儿。
由王煦引发的闹剧没有起多大波澜,只在江大校内传了一波。
难得闲下来的乔知絮提出要陪夏封临去挑婚戒,为了避免独处尴尬,还考虑周全地拉上了周淮和纪朔,于是最后就变成了六个人浩浩荡荡地出行。
“啊,真没想到,转眼你们就都要结婚了,可我们才二十一啊兄弟姐妹们,有你们在,我已经可以预见以后被催婚的惨状了。”
相比之下,在孟霏看来,乔知絮的条件貌似比周淮强上很多,但这两个人各自拐走了她最好的朋友,这令她不得不开始平等地仇视每一个人。
纪朔的笑点太低了,他一笑,直接带得在场几人都笑了起来。
乔知絮平时只是不爱笑,谢清则是压根不怎么会笑,因此两人笑得一个比一个内敛,这一幕把纪朔看得直摇头。
好半天,纪朔才能勉强说出连续的句子:“欸,谢清家有周淮这个话痨就算了,知絮,等你跟小夏结婚了,你们家肯定安静到掉根针都能听见声音哈哈哈……”
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被内涵了的周淮抬脚就踹:“算你个头,就你废话多。”
眼看两个人开启小学鸡式斗嘴,谢清额角一跳,默默跟他们拉开了距离。
夏封临对自己快要结婚的事情还有些不太适应,本来就不多的话变得更少了,一言不发地走在乔知絮和孟霏中间。
到后面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以后孟霏和纪朔碰上被催婚的情况,直接多出了两个可靠的躲藏地点,虽然说去了只能当电灯泡……
逛了一天,乔知絮和夏封临都没有选到合适的婚戒。
或者说夏封临有看中几个,但乔知絮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然后每次都摇摇头。
奶茶店里,乔知絮对安安静静喝着奶茶的夏封临说:“我还是更想定制,你觉得呢?”
周淮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悄悄往谢清这边挪了一点,很小声地说:“怎么乔知絮选个戒指都要用上谈生意的手段?你们小夏八成要被栓牢了,啧,真狗啊。”
谢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垂眸撞上手上的婚戒,心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当初周家那边提供了几款戒指,他只回了一句,他喜欢样式简单朴素的。
那时候只是为了低调,别扭地想着越简单越好,只当做一个装饰罢了。至于现在,这两枚戒指终于被赋予了真实的意义。
分明也没过去多久,谢清却像是戴习惯了,每天洗漱完第一件事都是戴上戒指,周淮还拿这事到他面前讨过便宜,被谢清一句“东西太小容易弄丢”给搪塞了过去。
当然,许多话心知肚明,不便说出口,周淮也识趣,不敢强逼着他。
上次趁易感期胡闹得久了,谢清整整一天都没搭理他,周淮只敢不时摸摸他身上外露的痕迹骚扰几回,再多就不行了,容易挨打。
晚餐是在一家私房菜馆,乔知絮生意上的一个朋友自己开的,一听说他们几个少爷小姐结伴过来,还殷勤地打了电话,交代经理好好招待贵客。
等满脸堆笑的经理出了门,夏封临才松了口气:“我以为知絮姐不喜欢交朋友,没想到随便进一家就是认识的人。”
不等乔知絮回答,周淮就先一步投敌了:“那你真是小看她了,咱们几个人里就她‘朋友’最多。”
夏封临有点羡慕,又有点惊讶。
性格所使,他不爱跟太多人交流,也满足于现状,只是偶尔会很佩服那些朋友遍地的社交悍匪。
纪朔正想指控周淮吃里扒外,乔知絮就率先站起来给周淮递过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松开谢清的手:“我俩出去抽根烟。”
等人一走,纪朔嘟囔了一句:“搞什么,出去单挑?我们能去围观吗?”
孟霏突然拍了下桌子:“乔知絮也吸烟?”
被她盯着的夏封临摇了摇头:“没见过。”
纪朔及时反应过来:“不对啊,她不会抽烟。”
孟霏目光不善地转向他,纪朔努力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从不撒谎。
几秒后,三个人一同看向了神色淡然的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