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点实际。”祝屿白提要求,语气有些闷。
“比如?”
“比如一个拥抱。”他张开手,站在楚忘殊前面,等着她的动作。
楚忘殊还在思考朋友间的安慰是拥抱吗?
祝屿白再度出声:“我现在还有一种虚幻感,害怕你不是真的。”
他此刻还有些后怕,自从上午楚忘殊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掉下来,他狂跳的心就没静过,生怕一切都是个虚无的泡泡,一戳破,她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我不是真的,还能是鬼吗?”楚忘殊被他的话逗得直乐,忍不住反驳道。
笑完,却发现祝屿白一点笑意都没有,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缓和气氛失败,楚忘殊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看来真把祝屿白吓得不轻,她叹口气,走上前,伸手抱住他,“感受到了吗?如假包换的楚忘殊就在这。”
祝屿白头低下,埋在她脖颈间,双手用力地搭在她腰上,回抱她,低声嗯了句。
他嗓音仍是闷闷的,楚忘殊简直要怀疑这人在偷偷抹眼泪。
大门两边的路灯亮着,照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屿白先松开,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接着他转身回了车里,再次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启动车辆扬长而去。
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像是生怕被楚忘殊看见什么。
车尾彻底消失,楚忘殊转身回家。
刚坐下,手机突然响起。
看到来电人是谁,她沉默了一会儿,舒展身子,揉揉脸,做足了准备才接,“什么事?”
“问问你最近又闯了什么祸。”电话那端楚砚青吊儿郎当道。
楚忘殊:“……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不会说话嘴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楚砚青呵呵一声,“我的嘴在别人身上会排异,所以就不祸害别人。”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祸害啊。”
楚砚青:“……”
这死丫头,说话还是这副欠揍的样。
“最近在干嘛?”楚砚青没再继续和她幼稚下去,再说下去,他怕他忍不住立马买票飞回去掐死她。
“还那样呗,吃饭上课睡觉……”楚忘殊看着手上固定贴,下意识道:“去玩了滑翔伞,总算有了点乐……”
她话戛然而止,机械地看了眼来电显示,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
“哥哥,您工作忙吗?忙的话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拜拜。”楚忘殊用尽毕生力气才说出这么谄媚的话,说完就想掐断电话。
完蛋,她怎么就说她去玩滑翔伞了……
还蠢得不行,主动向楚砚青自爆。
“楚、忘、殊。”
电话里楚砚青咬牙切齿的声音响彻在屋内。
楚忘殊将手机拿远些,生怕将自己的鼓膜震破。
等他喊完,她才凑近些解释,“但我没受伤,一点皮都没破。”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国外管不到你,不知道你受伤?”楚砚青语气一点波澜都没有,却说是让楚忘殊头皮发麻的话。
“啊?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是真的受伤了。”
楚忘殊:“……你不道德,你诈我。”
她还真以为他在她身边安插了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想到他居然诈她。
“哪里受伤了?”楚砚青没理会她的控诉,只关心她的伤势。
“我就落了水,没什么大事,打了个点滴医生就让回家了。”
“真的?”
楚忘殊:“真的,我发誓!绝没有半句虚言!”
楚砚青冷哼了一声:“最好是真的。”
“谁和你一起去的?”
楚忘殊一时愣住,不知道该不该说祝屿白,总觉得说了祝屿白在楚砚青那的印象就不会太好。
她含糊其辞,“和同学,而且我们是有完成作业的正当理由的,可不是我贪玩。”
“上次那个同学?”
“……”
隐瞒了个寂寞,楚砚青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见瞒不过他,楚忘殊只好点头,忽又想起他看不到,又对着电话嗯了声,算是承认。
“楚忘殊,下次再去玩这些危险的,记得告诉我一声。”
楚忘殊:“但你不是不让我去吗?”
“我不让你就能听我的吗?”
楚忘殊摸摸鼻子,“还是听的……”
虽然也没有很严格地听。
“玩可以,但要注意安全,我可就你一个妹妹。”
楚忘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很触动,眼眶里的泪水渐渐模糊视线,下一秒,却又听见他说——
“我可想从新闻上看到你出意外的消息。”
楚忘殊:“……能不能盼我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