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竹林晃动,簌簌作响,晚风吹落几片竹叶,在空中摇晃着下坠。
“还好。”楚忘殊努力想抑制住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可眉头蹙起的褶皱都能夹死只苍蝇了。
祝屿白刚想说话,粟裕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忘殊姐,你怎么样?”
他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声音有些抖,看起来吓得不轻。
“没事,只是破了点皮。”楚忘殊看他担忧的样子,轻声安慰道。
“对不起,忘殊姐,怪我没提醒你这段路有点不同寻常,害你受伤。”粟裕看着她鲜血淋漓的伤口,内疚不已。
楚忘殊笑笑,把责任抖揽到自己身上,宽慰道:“没事,是怪我自己不看路,和你没关系。”
她看了眼祝屿白,心里想硬要算的话,这人的责任还比粟裕大呢。
要不是他那个模糊的背影,她会分心吗?
她不分心,会骑车摔伤吗?
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的责任最大,她不去好奇看到的人是不是祝屿白,也就没有接下来的事了。
“怎么了?很疼吗?”祝屿白小心翼翼问道。
两人视线对上,楚忘殊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在心里嘀咕的时候,眼神一直落在祝屿白脸上。
空气中弥漫着几分尴尬,楚忘殊轻咳一声,“还好,能忍受。”
祝屿白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所缓和,仍然紧绷,“我送你去医院。”
一旁的粟裕干嘛搭腔,“对对对,忘殊姐,先去医院处理伤口。”说着便要去扶她起身。
在两人的搀扶下,楚忘殊艰难地站起来,脚踝被撕拉而更加疼痛的伤口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想麻烦别人,试探性地走一步,可下一秒立马疼得弯下腰,她干脆将那只脚提起,扶着两人,打算跳到医务室。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悬空抱起,手腕下意识抱住眼前人的脖颈。
“这样省时间,不介意的话我抱你去?”
楚忘殊看着他的下颌角,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离医务室,指不定还隔着百八十里,等她一蹦一跳到达,可能黄花菜都凉了,祝屿白的这个方案是最省时省力的。
“我抱她去吧,你可能找不到医务室在哪。”看着两人互动,半天没说话的粟裕忽然提议道。
“不用,我知道。”祝屿白淡声拒绝,回头看了眼横七竖八斜躺着的自行车,“你收拾收拾这个车吧,这个我不知道停放点在哪。”
“对,粟裕,麻烦你把车放回去,辛苦了。”楚忘殊差点忘了还有车的事,听祝屿白说完,连忙对粟裕道、
闻言,粟裕抿了抿唇,看了眼楚忘殊,见她都这么说了,只好点点头。
祝屿白长腿一迈,抱着楚忘殊离开。
扶起两人共享单车,推着放回停放点的粟裕,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停放点就在大路上摆着,几乎随处可见,反而是校医院还要难找一点,祝屿白怎么就能找到医务室,而找不到停放点了?
另一边的祝屿白,确实知道校医院在哪。
他抱着楚忘殊,脚步飞快,生怕晚走一步她伤口多疼一秒。
还好距离校医院的地方离楚忘殊摔伤的地方不远,穿过一个池塘的木桥,就能看到标着医务室的牌匾。
一进到屋内,坐诊的医生看到楚忘殊的伤势,连忙让祝屿白将她放在椅子上,登记了相关信息,才有诊治医生来帮她处理伤口。
消毒、上药、包扎……
最后楚忘殊看着绷带馋了一圈又一圈的脚踝,嘴角抽了抽。
“情况不算严重,但恢复期间不适合多走路,会有些疼,多注意休息,以及不要让伤口碰到水就好了。”校医叮嘱道。
楚忘殊连连点头,向医生道谢完,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想慢慢走。
“没听到医嘱吗?”祝屿白忽然开口。
楚忘殊一愣,抬头看向他,随后又转头瞥向一旁的医生,“噢,听到了,那麻烦你。”说着她朝祝屿白伸开手。
祝屿白本意是想为她找一个轮椅,却没想到她是这反应。
愣了一秒,他走上前,抱起她。
两人一路无话,转眼就来到停车场。
祝屿白将她放在座椅上的那一刻,楚忘殊才惊觉他居然可以把车开进这个学校。
车内布置很陌生,不是她之前坐过的那辆。
“朋友的车。”祝屿白系好安全带,准备去启动车辆。
楚忘殊点点头,怪不得,她还以为主语白能开进来呢。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疑惑从她在这里看到祝屿白的那一刻就想问了。
车辆的启动声响着,却迟迟没有启动。
祝屿白偏头,先回答了她的问题,“来帮朋友处理个数据。”回答完,他反问她,“你在这里还有事吗?”
“嘶——我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有事也做不了。”楚忘殊耸耸肩,无奈道。
不过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她,拿出手机,她找到粟裕的电话,打过去。
一接通,粟裕紧张的声音就传过来,“忘殊姐,你们在哪?我在医务室没看到你们?”
“我们现在在停车场,打算回去了。”她连忙解释,想起她来这的原因,她又问了句,“你之前要我帮什么忙?着急吗?”
电话那头的粟裕,听到两人打算一起回去了,沉默了一瞬,片刻后,握着手机对电话那头答复道:“不急,忘殊姐,我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先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