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慕恒的要求后,拓跋修紧紧皱着的眉顿时松开了:“就这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什么让人为难的大事。”
慕恒:“不算吗?”
拓跋修:“当然不算了。一座破山而已,里面藏那些灵器本就是对付姜狗用的,既然你都要帮我了,它也就没用了。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慕恒按住不耐:“说。”
“我俩现在处于互不信任的状态。你没办法信任我会帮你救人,我自然也信不了你真能帮我杀人。”拓跋修脸色苍白,笑容却明媚:“不如这样,你先帮我抓回来,扣着不杀。一刻钟之内,我必帮你把你的人救出来。”
慕恒:“成交。”
自从听说有人帮他报仇后,他虚弱的眉眼都有了色彩,急不可耐道:“走吧走吧!快些把他们抓回来,我好快些帮你救人。说真的,那山洞里面日日夜夜都是黑的,待得时间久了是会发疯的。我小时候在姜家的时候就被关进去过一次,你可得当心着点,出来以后多关心关心你朋友的身心健康……”
两人都已走在路上了,拓跋修还在喋喋不休。别说慕恒本人了,被迫在通信符这边听他讲话的众人也烦了。
青让:“能关了这个通信符吗?”
步离行脑仁都听痛了,也还是执着地摇了摇头。
朝颜:“刚刚还拽的二五八万的,这就、这就?”
玄参‘啧’了声:“魔头还挺有定力,这都能忍住不揍他,多半是平时被楚幺儿烦习惯了。”
然后就挨了楚逸一记飞刀。
就在这时,另一张许久没人关注的通信符里忽然发出了声音:“叫那魔头住手,直接来金银山!”
听到熟悉的声音,千隐峰几人飞快靠了上去:“师尊?你手里拿的什么……啊!是姜狗!”
阚光走在路上,一手拎着一个麻袋,麻袋里露出两颗头,正是姜向泽和姜海。他们被施了法术,已经没法说话了,但还是唔唔地在里面叫像两只折了翅膀的麻雀。
楚逸:“师尊你动作也……太快了!”
“这就快?已经很慢了。”阚光嘴角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很快收了回去,冷声道:“费了一番周折。”
商陆:“师尊说的周折是指?”
阚光理所当然道:“一击未晕,补了一次。”
众人:“……”
另一边,楚逸已经通知了慕恒这个喜讯。在他的操作下,两张通信符对在了一处,拓跋修把脸凑上来,看了头还不够,一定要阚光把人从麻袋里掏出来,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阚光黑着个脸:“行了吗?”
“最后一个!”拓跋修识时务地点点头,道:“脱了姜海的裤子,看看他屁股上有没有颗痣。”
“……”
姜海气得连封嘴的布都吐出来了:“你他妈的欺人太甚!”
阚光命令众徒儿转过身去,然后面无表情地把他裤子扒了,让拓跋修确认后,又面无表情地把破布给他塞回了嘴里。
商陆和楚逸窃窃私语:“小幺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师尊刚刚是拿脱他裤子的手拿他塞嘴的布吧?”
楚逸:“……师姐观察力好强,但是这很影响食欲。”
商陆笑盈盈道:“过奖过奖,一般一般。”
看完姜海的屁股痣后,拓跋修终于点点头确认了,斗志昂扬地挥挥衣袖,向慕恒嬉皮笑脸道:“走,救人!”
——
两人很快抵达了金银山。
拓跋修直奔藏着灵器的地方去,确认地点没错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储物瓶,拔开瓶塞,对准了其中一处。
看着眼前熟悉的灰雾般的气体,楚逸和慕恒同时愣住了。
慕恒一把抓住了拓跋修的衣领,厉声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轻点轻点,衣领都给我扯坏了。”拓跋修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拍了拍他的手,“喂喂喂,再扯这气放完了,可就救不出你朋友了。”
慕恒眼神冷冽如冰:“哪来的?”
拓跋修:“好好好,是你们口中的沧世给的!”
慕恒松开了手。
“还挺凶巴巴的。”拓跋修一手继续怼着瓶子握,另一手整理了下衣领,道:“他说这气体介于魔气和灵气之间,所以能断掉两者间的羁绊。”
这话倒是没错。
楚逸心道。
他下意识扫向慕恒,发现慕恒也同样看着他,用目光无声问他:沧世手里怎么会有这个?
楚逸也用目光回他:他拿这做什么?
据他对沧世的了解,沧世该是对这东西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它从来没出现过,对南朝更是恨得深入骨髓,怎么会拿他创造出来的东西当藏品存留到现在?
随着销骨烬逐渐注入,原本坚如磐石的墙面开始晃动。空气中渐渐布满了惹人呛咳的尘土,这座山,要塌了。
“轰——”
巨大的山体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巨响,旋即向这边倒了下来。
“小心!”慕恒抽出腰中的剑,那铁剑忽然变得轻软纤薄,呼啦一下缠住了拓跋修的腰,把他带到了安全区。
伴随着一声巨响,金银山的碎屑四处翻飞,慕恒和拓跋修站在远处也被波及到了,还有刚刚赶到的阚光。
三人均嫌弃地掸了掸身上的碎屑。
尘埃散去后,废墟中心终于浮现出了几个身影,一个比一个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