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魂跳出来,“不可能。”
大佬说漂亮姐姐她爸妈在找她,那肯定在找。
既然在找,怎么没在警局里留下DNA?
“你再比对一次。”
张先道:“比对多少次,结果也一样。那害曾女士的幕后之人,请了一名厉害的玄术士,那玄术士遮掩了曾女士命线,断了曾女士和其父母之间的缘分。”
在九玉眼底,曾琪头顶华盖,田宅宫和父母宫莹亮,但在张先眼底,曾琪田宅宫和父母宫暗淡,父母宫比田宅宫还要暗,符合普罗大众对孤儿的客观印象。
“我请我师兄师兄看了看,我师兄也拿这种情况无法。”
之前,张先请了他师兄,看能不能送女魂回肉..身.,确定不能后,又瞧了瞧曾琪。
因为那玄术士是借助曾琪刚出生时的胞衣以及生辰八字作法,没找到那做法的胞衣,就没法毁掉施加于曾琪身上的术法,也就没法从曾琪这边得到太大的突破。
“哼,你师兄和你一样,都是半吊子,要不是你提醒,你师兄也认不出我是生魂。”
女魂对张先和他师兄的不信任,溢之言表,“如果是大佬,肯定能解决。对吧,大佬?”
女魂望向九玉,笑得讨好又骄傲自豪。
九玉:“???”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老祖宗一生不愿服输,憋屈又淡定地“嗯”了一声。
张先:“……”
要是前辈能解决,就不会带曾琪来局里了。
虽则如此,张先打蛇缠棍上,凑到九玉身边,谄媚地笑,“前辈,您看?”
九玉能说自己没法解决吗?
当然不。
他想了想,道:“取硬币来。”
张先了然,激动地问:“前辈要卜卦?我这有铜钱。”
说着,从身上掏出小五帝钱,取出其中三枚,递给九玉。
九玉也没计较铜钱不相同,拿起来就抛,得到爻相后,再在纸上记下,得到了変爻,还在旁边做个记号。
瞧见九玉这初学者的举动,张先憋住了自己的吐槽与怀疑。
“一条变爻看变卦,变卦为困卦,変爻为六三。”
九玉打开手机,搜索《易经》困卦,视线落到六三原文上,“‘六三,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
九玉抬头,望向曾琪,道:“你父母情况不太好啊,你父母受到旁人误导,去了偏远的山区,回来时不小心分开了,你..妈.倒还好,没事,你爸到家后,会遭到算计,大凶。”
不过否极泰来,大凶之后则见吉,曾琪他爸遭到算计后心生警觉,寻到高人化解大难,又寻到了曾琪。
张先不忍直视地偏过头。
谁家解卦,是原文翻译的?
世应呢?用神呢?
偏生曾琪深信不疑,焦急道:“前辈,我父母去了哪里?我能找到他们吗?”
“我看看啊。”九玉又开始抛铜钱,“变卦为同人卦,两条変爻一阴一阳,解卦看上爻,唔,‘六二,同人于宗,吝’。”
“嚯,好卦啊。”
女魂凑到九玉身边,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吝”字,一头雾水,“‘吝’还好吗?”
“你懂什么,‘吝’,狭隘,这地方狭窄了,不就一眼能看到?都免了找的功夫。”九玉又点点前边,“‘同人于宗’,和宗族打交道,曾琪出生孤儿院,她的宗族就是孤儿院,咱们去养大曾琪的孤儿院瞧瞧。”
“好,我这就打车。”曾琪摸出手机叫车。
张先嘴张了张,很想劝阻说,九玉这解卦,很儿戏,卦不是这么解的。
但最终,他开口道:“我有车,我送你们去吧。”
他一点都不想承认,他想看看戏,看前辈发现卦象出错,是什么反应。
毕竟,自前辈出土,就一直表现得淡定,好似一切在握,他想看看前辈失态,是什么模样。
嘿嘿。
曾琪自小长大的孤儿院位于飞机场附近,地僻荒远。
特安局所在的地方已经算偏僻了,但此处更为偏僻,临街商铺都是自建房,两层三层,很标准的四四方方门与窗,没有设计,一眼瞧去,丑,还灰扑扑。
孤儿院就位于这些自建房中,还是唯一的平房。
孤儿院外边围墙刷了一层白,白墙上画着中国梦以及孝道小故事,古风古色的,瞧着还算不错,不过进了门,就能瞧见孤儿院的破旧。
白墙斑驳,腻子这掉了一块那掉了一块,霉斑点点,上边还有不少稚儿涂鸦,草坪上的游玩器具经过多年风吹雨打,生了锈色,还有一些器具缺了点料。
今日阳光好,院子里没到上学年纪的孩子在草坪上玩,小小的你追我赶,或者玩那寥寥无几的器具,清脆的欢乐声融化在这暖洋洋的日光之下。
一群小儿在游玩,那么站在其中的大人就格外显眼。
那是一名女性,约莫三十到四十之间,一袭黑色长裙,脖间珍珠项链,腕戴翠色玉坠,右手搭在左手臂弯上,优雅又矜贵。
只看仪态穿着,不出意外,这是一名贵妇。
和这破旧的孤儿院,格格不入。
曾琪冲入孤儿院张望,迫切地想找到妈妈相认,但真瞧见那名女性,曾琪却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