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心想。

“小张啊，吾之子房，你生晚了啊，若你早生个六千年，我必将云江分封于你。”九玉拍着张先肩膀，遗憾地开口。

张先：“……”

大可不必。

原始时代的诸侯王，一点都不吸引人，是现代的手机电脑电视不香，还是洗衣机冰箱，以及丰富到爆的零食美味食材不香？

他将馄饨面推到九玉面前，“来前辈，吃这个，多吃点。”忍了又忍，没忍住，暗戳戳地道：“前辈那个时候，没这么好吃的面和馄饨吧。”

九玉笑容不变，眼神微微锐利，他再次拍拍张先的肩膀，夸道：“好小子。”

张先：“……”

若不是他的肩膀微疼，他就信了他的夸。

*

小香山。

九玉刚下出租车，一道人影从月洞门处跑过来。

九玉望去，来人约莫二十五六，银色短发竖起，左耳戴着一枚钻石耳钉，皮衣紧身裤铆钉皮鞋，十分潮。

九玉视线在他裸露的膝盖上流连片刻，才抬起头。

“您就是张哥说的九玉前辈吧？我是柳春生，您唤我小柳就行。张哥已经与我说了，我这就带您去何家。”

小年轻话十分密，不用九玉开口，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继续叭叭叭，“何家这事呢，其实有点复杂。除了笔仙，还有一些实力十分厉害的鬼。笔仙已经送走了，倒是那些厉害的鬼，不好搞。今天杀了，明天还会继续来，除不了根，也反追不到踪迹。”

“没办法，只能守在何家，一边天天除鬼，一边等更厉害的大佬过来。何家说了，谁能解决那些鬼，有这个数。”

柳春生比了个二。

他拉开车门，“前辈，请上车。”

九玉上了车，柳春生提醒九玉系安全带，关上车门，又饶到驾驶座那边上车，启动车子。

门卫没有拦，何家的事门卫知道，也认识柳春生这张常出入何家的面孔。

车子在小香山车道内平稳驶行，两侧风景通幽，清竹高树各有各的风景，九玉望着车外草木后退，伸出手指偏头问柳春生，“这个数是多少数？二十万？”

九玉是以曾琪给的十万当标准来的。

柳春生哈哈大笑，暗道，不愧是刚下山的前辈，对现代物价没个了解。

“怎么可能？何家那事棘手，五十万哪值得那么多玄术士聚集一团，破了圈内‘一事不烦二主’规矩？两千万。”

多，多少？

九玉眼睛微微瞪大，在心里掰手指头。

个十百千万……

八个数。

赚了这一单，别墅有个影了。

九玉正襟危坐，谨慎地问：“在何家的那些玄术士，实力比你如何？”

这小后生的实力，比小张还不如，若何家玄术士都是这般水准，这一单，他赚定了。

柳春生微微尴尬，“那些都是大师，我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小趴菜。”

他算是特安局送过来的文职人员，目的不是解决何家事，而是实时追踪何家事的进展，当摄像头用的。

九玉：行叭。

就知道这两千万没那么好拿。

不过，应该也没那么难拿。

君王自信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