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九玉摆摆手，“这玩意儿，得天地神灵出手。”

当年，他们在人皇带领下，四处征战，战后荡清天地，则是祭祀神灵，请神灵出手。

神灵为天地所孕育，为天地之精华，所使力量，为天地之本源。

他们所用力量，虽取之为元气，但实际上只是源气外泄的游离的气，其纯粹度和浓度，完全无法和源气比。

“您认识这邪气？”受狐仙影响，郑观主不自觉地也用了尊称。

“六千多年前出现过。”九玉望着他们若有所思。

听这意思，这群人没见过这种气，也没有这种气的记载流传下来。

他大感欣慰。

看来当年他们的牺牲，并没有白费，那一战，杀死了诸邪，庇佑了这群后辈数千年。

三人肃然起敬。

眼前这位，怕是六千多年前的大妖。

郑观主敬过之后一愣，咦，不是说是觋？

六千多年前的觋？

郑观主倒吸口凉气，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六千多年前，觋，刚面世，除了那个王陵，他想不出其他可能。

郑观主默默低下头。

狐仙对九玉更信服了，若是连九玉都无法解决，还有谁能解决？

她仰着头，再次邀请：“仙家，您过来试试。六千多年前，您无法解决，六千余年过去，您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又怎知无法解决呢？”

九玉笑了。

他不妄自菲薄，但也不妄自称大，元气与源气，按照现代解释，完全是维度不同的两种力量。

他体内元气再浓郁，也没法压缩成源气。

“行，我就试试。”九玉是名善纳谏言的君王，也是宠溺小辈的先祖，他蹲下，抓住距离他最近的玄术士的手腕，输入体内力量。

在玄术士体内游走的邪气碰到这股力量，若暗碰到光，若飘雪碰到霁阳，触之即消。

而这股力量一入玄术士体内，仿若游龙入海，又似追逐猎物的贪吃蛇，一往直前，凶猛且执着地，朝邪气奔腾而去，力量所过之处，邪气消失，元气活跃涌动，像是一朝得到自由的孩子，快乐地欢呼雀跃。

九玉收回手，沉默。

唔，六千年不见，他体内元气，蜕变为源气了？

见九玉不言，郑观主失望。

这样的存在，也拿邪气无法？

难不成真要寄托于不知有没有的神灵？

狐仙安慰道：“仙家，这邪气太邪了，非仙家无力。”说着，又叹了口气，“唉，仙家尚无能为力，该如何是好呢？”

蛊女持续放蛊，“先吊着命吧，元真大师念了这么久的经，嘴都起干皮了，咱们帮帮忙，接替下吧。”

元真大师苦笑，再次念声“阿弥陀佛”。

佛字吐下，口中涌出的金色符落，靠近九玉的那名玄术士睁开双眼，腾地起身，手持符箓，戒备地四处张望，“厉鬼，我不怕你，决斗吧！”

蛊女、郑观主和狐仙仰头望他，满是无语。

还决斗呢，真对上那三鬼，一个照面就得死。

不过片刻，三人反应了过来，他醒了，他醒了啊！

那玄术士左右张望片刻，见已经恢复安全，又见郑观主、蛊女、狐仙和元真大师围着他坐，傻笑着蹲身，问：“那三鬼又被四位前辈击杀了吗？四位前辈真厉害，我辈楷模！咦，他们怎么都还没醒？”

郑观主一把抓住他手腕，蛊女抓住他另一只手，狐仙摸上他的肚子。

忽然身体被瓜分的玄术士：“？？？”

他僵直着一动不敢动，茫然不解，又弱又怂地问：“前辈，我怎么了？是不是要死了？”

三位大师同时给他检查，他何德何能啊！

三人都没心情回答他。

郑观主神情恍惚，“解了，邪气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