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允微面无表情。
显然对此事早已知道。
妇人讪讪地笑,“没有的事,我女儿清清白白的,你空口黄牙地污蔑她,小心我告你诽谤。”
被戳穿心思,妇人到底消停了。
常允微继续往房间里走,待九玉坐上沙发,常允微去取零食与水果,之后给九玉倒了一杯水,方坐下道,“让你看笑话了。”
端茶倒水这些事,在普通人家很正常,但家里请了人的,轮不到女主人来做。
此时这些闲碎由常允微亲自做,可见她在家的地位真的不行,指挥不了这些雇佣的人。
九玉冷眼旁观,将一切收之眼底。
他端起茶水,用茶杯拨了拨茶叶,道:“是挺可笑的。”
常允微神色骤然一白,笑容勉强。
“你那丈夫,一向这么闹笑话给旁人看?”
常允微微愣。
意外九玉说的笑话不是指她,而是指那个东西。
她面上苍白褪..去.,笑容真切几分,“这大好的日子,不提那个晦气东西。”
她期待地望着九玉,“我爸,他死后生活在哪?为什么之前没托人来见我和我妈?我妈念了他一辈子,临死前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你爸他走不开。”
鬼死时执念成结,不是说死后想开就能解开的,所以纵然老鬼想去看他们母女,但生前这执念的结困住了他,不是地缚灵,胜似地缚灵。
九玉组织了下语言,尽量用普通人能懂的话解释了一遍。
老鬼不是不想过来看他们母女,而是不能。
常允微听完,既恨且佩。
恨老鬼死前执念不是他们母女,又钦佩他为国家舍身忘死,不过听到特安局已经将那些资料打捞上来,老鬼了了心愿,又叹息一声,释然了。
那个年代的人都这样,国家在小家之前。
她妈也是如此。
若非她妈从小就忙,她又怎么会被寄送到那晦气东西的家,又怎么会和那晦气东西青梅竹马,产生感情,之后结婚生子?
“你想不想离婚?”九玉问,“我可以提供帮助。”
他不行,不是还有张先?
张先交游广阔,到处都有人脉。
常允微犹豫片刻,摇头。
九玉意外。
常允微眼神炯而有神,眉紧而秀,鼻梁端正,两耳贴面,无不说明其性格果断,精明能干,怎么在离婚一事上,不当断则断?
“那狗东西抱走了我儿子,在没找到我儿子前,我不能离婚。”常允微摇头。
九玉望着她晦暗的子女宫,以及一条线的人中,觉得她想见到她儿子的可能性极小。
尽管如此,九玉并未直言,只道:“离婚了一样能找。”
常允微恨恨道:“那畜生说,我只要敢离婚,他立马对我儿子下手。我也不是没找过大师,只是,那些大师也寻不到我儿子的踪迹,那个畜生身边,也有那等助纣为虐的大师。”
常允微何尝不想离婚?
在她发现对方第一次出..轨.时,就提起了离婚。
然而对方抱走了乐乐,并威胁她离婚了就别想再见到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