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谱上多是快要快要飞升人的判词,但现在这飞升谱和历劫红签一同发生变动还是孤祸看守司木宫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怪事。
玉塔沐浴金光不动,来回飞舞的红签速度不减,只见他立在厅前,身侧的金光把他照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下一秒,他腾云而起,直奔仙翁住处。
“仙翁,司木宫孤祸有要事求见。”孤祸抓紧手中的红签,难得有些着急。
“急什么啊?”仙翁闲庭信步,笑嘻嘻道:“难不成沧澜仙君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
出了沧澜出事,他实在找不到还有什么大事能让孤祸如此心急。
孤祸进去,双手在面前虚空一铺,周围的仙云随着手下的动作变换,手心向上一翻那云平铺开来,逐渐形成一本书的模样,眼前金光一闪而过,飞升谱浮现两人面前。
仙翁左右看看,疑惑道:“这飞升铺不是无事?”
孤祸又把红签放在飞升谱一边,“怪就怪在这。”
话音刚落,红签倏地溅起红光,飞升谱也跟着哗哗翻动,最后停在空白的一页,隐隐想写出字来,却发现都是徒劳。
孤祸:“今日这红签直接飞到飞升谱旁边,我拿起来一看,这红签上的词和飞升谱的一样。”
“写了什么?”
孤祸:“一身绯色树人间,恰得人皇半边怜。半生一去故人归,修得血泪旧人垂。”
仙翁:“此人快要飞升了……”
孤祸:“那怎么会没有性命?况且红签是仙君下凡历劫的签子,她未飞升又怎能历劫?”
孤祸急的恨不得整张脸皱成一团,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仙翁。只觉得这个一直嘻嘻哈哈的仙翁现在有些微妙,似乎在心底唤出了什么前尘往事,让他觉得快有大事要发生了。
“这个劫,是她飞升的关键?”孤祸迟疑开口:“还是说,她早就该飞升了,但她一直不愿才拖到了今日。”
这个想法实在太慌缪,先不说会不会可能,就是想要飞升的人也比比皆是,谁会不想飞升当神仙呢?
出乎意料的是仙翁意味深沉看他一眼,“玄镜也没有动静?”
这就更怪了。
孤祸:“玄镜白雾萦绕,无事发生。”
窗外的风吹在两人周身,外面有人疾步上前
唰——
“仙君,玄境的雾气散了!”
仙翁反手招来玄境,只见玄镜镜面如微风拂过的湖面,层层涟漪来回摇晃。一抹无形的仙力从他掌心漾出,慢慢抚平涟漪,止住镜中的微风。
镜面里显示的蓦然就是人间的清熙镇!
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灰白色的山崖和一人高的荒草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日出而作的百姓都起来劳作,一片祥和的景象。
但这片祥和并不能安抚孤祸心底的急躁,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他惊掉了下巴,“仙君?!下凡找红签的景桓仙君?!”
震惊的声音绕梁三日,只见赵景桓站在花宅内院,双手写下天地万物收纳符,把花沁雪和玄奕都收了进去,然后回身看向一旁的少女。
还没有听到他们说话,外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仙翁,仙君。玉塔异动,又一张红签飞了出来。”
一道红光从高塔处飞下,越过层层楼宇直奔飞升谱而去。哗啦一声,飞升谱再次翻开下一页,红签紧紧贴在白云一样的页面上,这次的光芒更甚!
仙翁迅速转头去看,看见上面也写了字出来:因果一瞬入地渊,形化根系养并莲。本是无意得仙境,一身浊气栖梧桐。
这又是一个人的判词!
“仙翁!仙翁快看!”几乎是同一时刻,孤祸喊道:“玄境又变了!”
镜面再次起了大雾,好像是闪电劈头而下,硬生生离开浓雾,满地碎石的宫殿在镜面上清熙起来。
仙翁定睛一瞧,“这是……天上的宫殿?”
不远处的玉塔金云缭绕,仙气逼人,山巅上隐约矗立着能看见一座素白色的宫殿,雅气十足,好像是白玉堆砌而成。仙禽鸟兽绕山盘旋,阵阵鸣叫好像仙乐入耳,让人心旷神怡。
但此刻的冉遗丝毫没有心情欣赏,它躲在一块乱石背后,复杂的心情让它不知说什么,几次张嘴,都只能以叹气结尾。
“你到底想说什么?”隐去自身气息的凌羽裳再也忍不了。
冉遗有些艰难开口:“我好像突然想到一件事。也许在我前面发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来这里了。”
凌羽裳示意它继续。
冉遗深吸一口气,“我一直以为我不能破坏这里发生的一切,但就在刚刚,谢筠他救下了凤凰蛋,这一幕和我经历过的一模一样。要是谢筠没有出手,那凤凰蛋就不可能出现在没有碎石的空地上。”
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谢筠也点头,“可能,凤无和神君一早就知道我们在这。”
信息量太大,冉遗感觉自己快要头秃。
凌羽裳半晌后开口提议:“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