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全场的掌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就连岳青松,也不得不承认这场比试的精彩。
药归尘老泪纵横,亲自上台将爱徒接回:“好孩子,好孩子…你给为师长脸了!”
夏冬青靠在师尊肩头,虽然落败,眼中却闪烁着满足的光芒:“师父…弟子…弟子尽力了……”
观礼席另一端,苏婉儿死死攥着拳头。她原以为会看到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却不想见证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更让她恼火的是,就连那个不起眼的药修,都能得到如此赞誉。
“系统,”她在心底冷声问道,“如果是我对上沐妍晴……”
“宿主当前胜率为37.8%,但有本系统加持……”
苏婉儿粗暴地打断了系统的分析。她盯着台上被众人簇拥的夏冬青,又看了看不远处泰然自若的林月茹,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
“等着吧,”她暗暗发誓,“等我上场,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下一场比试,逍遥宗白桦,对阵玄天宗程砚秋!”
岳青松浑厚的声音在问剑台上回荡。观礼席上顿时一片哗然——这将是今日第一场金丹巅峰级别的对决。
白桦缓缓起身,腰间古朴长剑发出清越剑鸣。他转身对林月茹等人微微颔首:“我去去就回。”
“大师兄加油!”宁雪挥舞着小拳头。
林月茹则意味深长地笑道:“可别输给那个书呆子。”
白桦嘴角微扬,一步踏出,人已落在问剑台中央。对面,玄天宗席位上站起一个青衫儒生,手持一卷竹简,正是玄天宗符修一脉的大师兄程砚秋。
“白兄,许久不见。”程砚秋拱手作揖,一派儒雅风范。
白桦抱剑还礼:“程兄,请。”
两人看似客气,但目光相接处似有火花迸溅。
要谈二人渊源,那还要从几年前说起。三年前,二人在北境雪原历练时初次相遇。彼时白桦追踪一只雪妖,误将正在布阵的程砚秋当作妖邪同伙,一剑劈碎了他辛苦布置的符阵。程砚秋气急败坏,数十道符箓差点将白桦困成粽子。
“你这莽夫!我追踪这雪妖半月有余!”程砚秋抖着被剑气划破的竹简怒喝。
白桦挣开符箓,剑尖直指对方咽喉:“玄天宗的人在此作甚?”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雪妖突然现身偷袭。二人不得不背靠背联手,白桦的剑光如月,程砚秋的符箓似星,竟配合得天衣无缝。战后,他们在雪洞里烤着火,一个研读剑谱,一个修补符箓,相谈甚欢。
此后每逢宗门大比,二人总要找机会切磋。有时程砚秋偷偷溜到逍遥宗后山,用符纸鹤给白桦传信;有时白桦假称下山采药,实则赴约论剑。一来二去,倒成了难得的知己。
起初,逍遥宗弟子们只是偶然发现大师兄的“采药”行踪可疑。宁雪第一个跟踪发现了这个秘密,很快整个宗门都知道了这事。每到白桦“采药”的日子,总有几个小弟子躲在树后偷看两位高手的切磋。
后来事情渐渐传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林月茹闲来无事干脆在每次比试前,带着师弟师妹们提前在切磋地点摆好茶水果子,美其名曰“观摩学习”,实着打发时间。
程砚秋也不介意,有时还会和逍遥宗叶子煜讨论几手符箓道法。
直到去年深秋,玄天宗三长老偶然撞见这一幕。看着自家首席弟子与逍遥宗这群“不入流”的修士打成一片,当即勃然大怒:“砚秋!你身为玄天宗首徒,岂能自降身份与这些小门小派厮混?”
程砚秋试图解释:“师父,逍遥宗虽小,但白兄的剑道,以及叶兄的道法……”
“住口!”三长老厉声打断,“从今日起,不得再与逍遥宗往来!”说罢甩袖而去,留下程砚秋站在原地,手中竹简捏得发白。
自那以后,符纸鹤再未飞入逍遥宗后山。白桦依旧按时去老地方等候,却再未等到故人。直到今日问剑台上重逢,二人目光相接时,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未尽之言。
“比试开始!”
程砚秋率先出手。他竹简轻展,数十道符箓如蝴蝶般飞出,在空中组成一个玄奥阵法:“天罗地网!”
符箓瞬间化作金色锁链,从四面八方朝白桦缠绕而去。白桦不慌不忙,长剑出鞘,一道清冷剑光划破长空:“破!”
剑气如虹,精准地斩在阵法最薄弱处。金色锁链寸寸断裂,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好眼力。”程砚秋赞叹一声,手上动作却不停。他咬破指尖,在竹简上快速书写,一道血色符箓腾空而起:“九霄雷符!”
“轰隆!”
一道水桶粗的紫色天雷劈下。白桦身形一闪,原先站立之处已被劈出一个焦黑大坑。他长剑指天,剑尖凝聚出一朵青莲:“青莲剑歌!”
剑气化作片片莲瓣,与接踵而至的天雷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问剑台都在颤抖,防护阵法亮起刺目光芒。岳青松不得不亲自出手,加固阵法。
观礼席上,叶子煜刚打完一场比试下场,他眯起眼睛看着问剑台上的对决:“程兄的符道造诣又精进了。”
“大师兄能赢吗?”宁雪紧张地抓着一旁林月茹的袖子。
林月茹轻笑:“看着便是。”
待烟尘散去,只见白桦衣袍破碎,持剑的手微微颤抖。程砚秋也好不到哪去,竹简已经烧焦了一角,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痛快!”白桦大笑,“程兄的雷符比当年厉害多了。”
程砚秋擦去血迹,也笑了:“白兄的青莲剑意,也让我大开眼界。”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同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