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好了。”
一旁的玛丽正盯着天花板,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的奥秘。
“玛丽,”爱彼该尔又叫了一声,“我们量好了。”
玛丽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好的。”
上帝知道,刚才肯定是有某种神秘的结界将自己和她们隔离开来了,否则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屋里而应该在桌底。
玛丽内心的腹诽并不影响她展示优秀的职业素养。
她记下尺码后,开始按照惯例询问顾客对于接下来设计的衣裙有无什么特殊的偏好。
比如类似于蝴蝶这些装饰,比如偏爱的布料,再比如喜欢的元素和颜色。
有趣的是,她虽然问的是那位一脸清冷的金发蓝眸女郎,但回答问题的都是奥托大人。
“礼服不要纯白色的,但也不要深色系,嗯……就蓝色吧,布料要柔软,衣饰要少,款式要简单大方不失优雅美丽。”
玛丽保持微笑:“好的,还有吗?”
爱彼该尔认真想了想:“礼服最好能凸显她清冷的气质,但最好又有一些能柔化距离感的小细节,简而言之,就是加点暖色调的衣饰。”
玛丽用力扬起嘴角,保持笑容,疯狂给自己洗脑:这是贵客,这是贵客,得罪不起。
“好的。”
以利亚看向爱彼该尔:“你呢?”
“我啊,”爱彼该尔转头看向玛丽,“给我准备一件款式相近,但颜色要是——”
以利亚打断:“不要纯黑的。”
玛丽询问似的看向爱彼该尔。
爱彼该尔看向以利亚。
以利亚平静回视。
爱彼该尔转头看向玛丽:“听她的,那就紫色吧。”
“浅紫色。”以利亚再次打断。
玛丽再次看向爱彼该尔,这位大人在她们这定制的礼服好像就没有浅色系的。
爱彼该尔看向以利亚,对方仍旧一脸清冷淡然,好似刚才开口的并不是她。
阿斯塔罗斯给的秘籍中说,朋友需要相互妥协。
“……听她的。”爱彼该尔微笑,坚持最后一丝底线,“浅紫色为主,深色修饰。”
“好的。”玛丽用得体的微笑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惊讶。
眼见她收起笔,以利亚忽然开口:“她不用量尺寸吗?”
玛丽刚想开口,爱彼该尔笑了:“你想帮我量尺寸?”
以利亚淡定点头。
“这样啊,那真是我的荣幸。”恶魔拿起手上的软尺,折叠卷曲,从天使的下颌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在软尺被天使抓住的前一秒,恶魔利落地收回手,软尺与白袍的沟皱一触即分。
“可惜,她们有我的尺寸。”
玛丽盯着天花板,终于把一开始想说的话说出来了:“是的,我们有大人的尺寸。”
以利亚看着爱彼该尔。
爱彼该尔毫不心虚、理直气壮地回视。
玛丽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两人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奥托大人,我会把你们的要求告诉查尔斯,但您也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爱彼该尔笑了下,“以最终成品为主。”
好看才是第一标准。
“那大人你们先在沙发上稍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玛丽说着,目不斜视地转身朝里间走去。
服装店外间只剩下爱彼该尔和以利亚。
爱彼该尔拉着以利亚在沙发坐下。
坐下后,她也没有松开手。
她百无聊赖地沿着那分明的骨节,一点一点揉捏那细腻白皙的皮肉。
她揉捏的力道不算轻,那层薄薄的皮肉一点一点变成了桃粉色。
也是天使甲床的颜色。
同居十多天,这是恶魔第一次注意到天使指甲。
她甲床的形状很漂亮,长宽适宜,超出甲床部分的指甲是莹润的透明色,宽度和甲根的白月牙差不多。
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