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领域后,‘门扉’关闭并且完全消失在椰树丛林中。
仅靠肉眼观看的话,这里的环境就像真实存在于大海上的天然岛屿,就连海风都那么自然地吹拂而来。
但这些全都是使用咒力所构建的心象。
‘少年院’、‘咒胎’。
我踩在海滩的细沙上接收到【我】那边的信息而顿了顿。
【我】在生得领域低笑着:“终于要开始了啊。”
跟在我身后的里梅第一时间察觉异常:“大人?”
我盯向羂索。
引路的羂索感受到视线而停下回望:“怎么了吗?”笑眯眯的模样像极了狡猾的狐狸。
“没什么。” 我移开视线,步伐不停地越过他向前走:“咒灵的领域还有这种看起来完全无害的心象,感到挺少见。” 我选择顺势而为。
羂索加快几步与我并肩同行笑眯眯道:“喜欢的话可以常来哦。”
被里梅嫌弃地想把他扯远:“你的态度总是令人不爽!”
羂索努力抽回被里梅拉扯的衣袂:“里梅啊,你现在可是女性,不能那么粗鲁的。”
“你闭嘴!”里梅红温了。
我总感到身后的打闹感似曾相似?好像千年前也发生过。
我无语地无视他们的打闹,默念我现是虎杖悠仁的哥哥,不是两面宿傩。
“夏油杰,你怎么又随便带生人进来?”咒灵漏瑚站在我前方三米外,不爽地看着我质问羂索。
羂索微笑:“他啊...”
我轻蔑一眼这个咒灵:“当心我心情不好祓除你啊。”
名叫漏瑚的咒灵那火山模样的头颅瞬间喷发出一股烟气,附带上炽热的温度,已在怒火爆发的边缘之时又一个咒灵到来它的身边发出意义不明的噪音:‘陀艮说别在它的领域内发火,海水会蒸发掉的’。
“别在我脑子内传话!”漏瑚压下火气:“等等...”漏瑚看向我的眼神忽变:“难道他就是......【两面宿傩】的容器?!”
里梅窃笑:“咒灵也确实不会有多大的眼力见。”
羂索正笑吟吟:“他是容器的双胞胎兄弟,虎杖宿傩。我们的新合作者。”
我感到无聊地打哈欠,对羂索说:“所以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和‘同伴们’交流一下感情总应该的吧?”羂索微笑着介绍着这两个特级咒灵:“漏瑚和花御,在这个时代上还算是难得的特级咒灵了。”
漏瑚对羂索不忿:“你还没经过我们的同意就让他加入。”
又一个身影前来:“也无所谓吧~我同意他加入。”真人笑嘻嘻地蹦跳到我面前:“好久不见,我现在的名字叫做真人,以后就请多指教啦。”向我伸出一手,摆出想要和我握手以示友好的模样。
谁和它们会是同伴,我面露讥诮地瞄一眼羂索,他也本根没把它们当作同伴,只是觊觎它们的术式。
我灵光一闪,我也确实是时候补充一下术式储备了。
我在里梅诧异的目光下缓缓伸出手,微笑地握上这只排布缝合线的咒灵之手。
触碰上的瞬间,真人一惊,猛地抽回手跳开,
但他的手,甚至是半个手臂都已经消失,或者说是被我掌中之嘴吃掉了。
我扭头淡淡地嫌弃吐舌头。咒灵的肉果然还是那样的无趣啊,难吃得要命,也就术式有一点点用处。
咒灵方瞬间爆发出咒力。
海洋上的风浪起伏变大了。
漏瑚大吼:“夏油杰!这就是你找来的‘合作者’?!!”
花御发出无意义的噪音但逐渐转为可识别语言汇入我的大脑:“你是敌人,你不该在这里。”
真人冷汗淋漓,脸上撑着阴沉的笑意,调整自己灵魂使手臂长出来,不敢放下一丝警惕地盯着我:还真是如同多年前一模一样的令人感到棘手啊!甚至更加恐怖!在触摸到他灵魂之前反倒先被对方的术式侵入了!
里梅垂眸,脸上凝起笑意:任何对宿傩大人不敬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呵呵呵。顺便嫌恶地瞪了一眼身旁的羂索。
羂索悠哉地走来,站在两方之间:“不要把事前闹得那么僵嘛,虽然说是新的合作者,但...”羂索笑眯眯的表情上深深地隐藏着怜悯,对着咒灵方道:“能不能让他顺利的同意和你们合作就看各位的‘亲和力’了啊,所以先来磨合一下各位的感情很有必要。”
真人展示着自己刚才被吃掉的手臂,笑道:“但这可不像是要联络感情的意思啊。”
我从来都不稀罕复刻咒灵所持有的术式,因为遇到的咒灵基本上弱小得如同蝼蚁,但羂索现在凑出来的‘特级咒灵大礼包’倒是有些趣味。就稍微陪它们玩玩,看看其中有没有一些更加有趣的术式好了。
”那个啊,” 我裂开嘴笑着对更名为真人的咒灵说:“你的小心思我可知道啊,同样的手段你还想重复第二遍?蠢货。看在我现在心情还算好的份上,刚才算是小作惩戒,下不为例。”
真人冷汗中微笑地闭上眼睛:“原来已经被看穿了呐。”再睁眼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那就多谢你不计较我小人之过啦。”
漏瑚不可思议道:“真人!!”
真人似是一切矛盾都已经看开地拍了拍漏瑚肩膀:“不要紧的。”暗下对咒灵们传达:千万,不要与那人为敌。
漏瑚明悟了真人的意思:那人类,太强。漏瑚努力压下所有情绪,妥协起来:“既然(作为首领的)真人都这样说了...”
矛盾化解后羂索笑道:“那太好了!接下来————”
然后我看着他们准备的东西,久久无言。。。。。
羂索已经入座,与咒灵真人和漏瑚搓起了麻将:“怎么了?小宿傩君?三缺一,快来啊。”
我不为所动但眉头直跳地鄙夷羂索:“为什么要打麻将?”
羂索用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作为雀友聊天更加容易增进感情啊。”
我信你个鬼!
真人也笑嘻嘻:“这点我倒是同意。”
脾气有点爆的漏瑚不敢苟同,它也是被迫学会的,因为时常‘三缺一’:“要开始就快点吧。”
我眼神复杂,除了麻将,其它棋牌类我都会,但就偏偏是麻将。我直言:“我不会,换一个。”
惹得真人调侃:“人类发明的游戏作为人类的你居然不会哎?~”
里梅回怼:“会打麻将就以为是很了不起?”
羂索笑眯眯:“宿傩,都已经砌好牌了哦。不会也好办,让别人教教你。”羂索对在漏瑚身后准备观摩漏瑚打麻将的咒灵一挥手:“花御,拜托你去指点小宿傩君吧。”
我睨眼羂索:“别叫我小宿傩。”
羂索不从地眯眯眼微笑到:“那也是为了区分你和真正的宿傩不是吗?小宿傩君。”
“啧。”我白了他一眼,懒得计较了。
里梅碍于维持我是虎杖宿傩而非【两面宿傩】的明面身份,忍住了对羂索的呵斥。
花御没有听从羂索的安排,而是看向了真人。
真人点点头后花御才依言行事。
我眯眼看着那个咒灵,它的沟通方式有点特殊,我嫌弃地后退一步到里梅身边:“里梅,你会不会打?” 里梅会的话,里梅先上也行啊。
里梅慌乱:“里梅惶恐...不会...”
嗯。干正事的里梅果然也不会。
我看向羂索,在我眼中,‘不干正事’四个大字黑黝黝地顶在他头上。难怪他办‘这件事’要耗费上千年的时间。
我鄙视他的同时冷哼一声坐在三缺一的座位上,不就是打麻将吗,马上学会。
起步自然是最难的,我皱眉地抓牌砌牌,名为花御的咒灵所谓的‘指点’之音就像外星符文导入我脑中,还自带翻译功能,就像双重语言叠在一起一样在我脑内响动。
但我只能说,已经适应双开的我对这种信息处理只是小case。
但同时我还要留意悠仁那边,再加上有些问题由于【我】的反映,现在倒是和羂索聊聊的好机会,于是这种状态下学打麻将确实很有挑战性。
“羂索。”我打出一只筒子牌就被上家羂索碰掉。
“现在还是叫我夏油杰吧。”羂索纠正道。
羂索出牌后又轮到我摸牌,我再次摸到那刚才打出去的相同筒子:“【两面宿傩】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啊。”花御在我脑海呼叫我牌运有点差,呼叫把这张牌再打出去。我把牌再打出去后思考着玩法。
谈到【两面宿傩】,真人和漏瑚都已经竖起了耳朵。
但真人看到我又摸到打出去的牌的运气,奸笑了起来。
而里梅也在我身侧不甘落后地研究着麻将的玩法,瞪了奸笑的真人一眼。
羂索把刚才的碰牌弃掉,微讶:“他还会让你传话?”羂索讪笑起来,满脸的不相信:“难道你想说你们很聊得来?”羂索把牌子一翻:“自摸!”
真人笑看羂索:“你可没作弊吧?”
羂索甩了甩袖子坐正,似乎想证明他袖子里没藏牌:“这场是正经玩法,先体谅一下新人啦。”
真人也玩味地耸耸肩:“我才没作弊,很体谅的了,又不是在欺负漏瑚卿~”
漏瑚头顶的‘烟囱’爆出了一个烟圈,盯着羂索似乎在指责他带坏了真人。
我十分无语,羂索和他的‘家畜’们相处的还怪和谐,难道这就是作为雀友的亲和力?
我忽视这些小插曲继续和羂索谈话:“【两面宿傩】现在是人质,能撬出什么信息是我的本事。而我,要不要附予仁慈帮他传达什么也看我心情。”我瞧一眼羂索依旧不相信,只当这是玩笑话的模样,我变了语气,把我因为年纪而嗓音还不完全和【我】相同的声线压沉:
“不是受□□而是‘容器’,一千年过去,你的准备强差人意。”
我盯向羂索冷言:“你在玩什么花样?” 冷凝的气息爆发出来,带着屠尽一切的恶念,让领域内的时间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我转而轻松微笑道:“【两面宿傩】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气氛恢复。
里梅掩嘴而笑。
漏瑚停下了搓麻将的手,目瞪口呆。
真人似乎很乐于吃瓜,搓着麻将的同时听的津津有味,但洗牌的双手谨慎的避开任何可能会触碰到我手的可能。
羂索沉默了,羂索感到他真实面临着【两面宿傩】的质问。
羂索深吸一口气,投降似的:“行吧,我相信了,你别演他。”
羂索一改语气变得撒娇似的:“还不是人家也没办法嘛,”
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体是‘夏油杰’?
羂索正式回答起来:“因为【两面宿傩】的灵魂和术式都太强大了,制作出能完全承载他灵魂和发挥全部实力的受□□不是一般的难啊。千年来我已经尝试制作不下十遍了,但无一例外他们吞下【手指】后结果一个,那就是暴毙而亡。”
羂索叹气地砌牌:“最后唯有赋予其限制式的束缚才终于形成了如今的‘容器’。但可别小看这个‘容器’啊,耗费了我很多稀有材料,很珍贵的。”
羂索看着我笑眯眯道:“你就帮我这样传达吧。顺便一提,你的身体应该也是一样。”
“成分复杂?”我眼神也复杂起来:“有什么特别的添加?”
我和悠仁难道类似于两瓶现代工艺饮料,而且是黑工厂生产的,里面的添加剂是恐怖的多!
“这是你的提问了吧?”羂索笑眯眯道:“嗯...全部分析出来可太麻烦了,你自己发掘可能会更有意思,所以就不告诉你了。”
“哼。” 意思是我的提问你就懒得回答了吧,神神秘秘卖关子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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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傩进入咒灵领域之时,
悠仁、伏黑惠、钉锜野蔷薇和伊地知洁高正式进入了少年院内。
伊地知洁高带领他们来到人员失踪的服刑者第二宿舍楼外:“接下来,你们要小心。”说着降下了帐把少年院覆盖起来。
悠仁佩戴好咒具,作乐道:“速战速决,把人救出来后就撤离的话,也不一定会倒霉遇上特级的吧?”
伏黑惠召唤出白玉犬:“如果有诅咒靠近,它会提醒我们,我们尽量避开所有诅咒来行动。”
悠仁不太同意:“那如果有人正在和诅咒待在一起他们不就没法得救?”
“笨蛋,”钉锜野蔷薇小骂道:“普通人和诅咒待在一起的情况只能是已经死掉了。”
伏黑惠附和:“就是这样,快行动吧。”
【我】在生得领域中,坐在牛头骨山之巅,心情不错地‘观赏’着他们的进度。
【我】满怀笑意地思考着该如何才能顺利的和小鬼立下让我自由行动的束缚。
伏黑惠作为三人之中等级最高的咒术师,率先打开宿舍楼的大门,和白玉犬一同进入其中,悠仁和钉锜在后面跟上。
少年院的宿舍楼与其说是寝室楼,实际上是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