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镜有按钮吗？还没细想，苏然就感觉眼前一亮。像开灯了，这眼镜怪高级的。

鼻尖都要凑上了，看清洋可的脸苏然惊了一下，但洋可很快就保持了安全的社交距离——怎么一下就这么令人安心了。苏然心里乐了。还以为面前这人就是个流氓呢。

眼镜的功效看起来还有很多，苏然抬头看向四周，刚才什么也看不见的室内如同一下安了个太阳，照得什么死角都一览无余。

她们一下置身海洋。她这才发现脚下踩着的地板也是玻璃，下面游着没见过的神奇物种。

“话说早了。”

“嗯？”

“果然未来还是未来啊。”苏然长叹口气抬眼对洋可笑，“这里真的太漂亮了。”

水母，十几米长的乌贼，长得稀奇古怪的鱼，在蓝色的水里宛如梦境。

洋可是怪物，这她自己很早就知道了，她的基因变异格外奇怪，所以她不用像这里的人一样，在外区套着蟑螂服；在刺目灯光里戴着眼镜或者做眼球手术；以及在这里戴着眼镜。所以一切遮挡都是无用功，所以她可以很清楚地看着苏然，看着对方的笑脸。

认识她的都说她是怪物，包括她亲生父母。所以他们都死了。这算是洋可的雷区，而林程却在发现她与众不同的时候对她说一切都是上帝的赐福。啊，怎么想到这个了。

她看着苏然，对方面上带着她改良的眼镜，格外单纯。她默默想着上帝待她可真好。从另一个角度，何尝不是给她一系列的便利呢，还给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对象。

“苏然，拍照吗？”她回忆着在光脑里查到的资料，拍照买花，看电影。之前那么快那么突然，感情这种东西还是要慢慢来的。

“是哎，这种时候的确要拍照纪念一下。”可相机没带，而且带了好像也拍不了照片，因为这其实很黑，只是眼镜起了作用。

“咔嚓——”

“用光脑？是个方法，但是再怎么说不是这样就完事的啊！”苏然扒上洋可的手，光脑里她傻乎乎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莫名很呆。“洋可，我们一起来的不应该拍合照吗？”

“你愿意和我拍合照？”

“为什么不愿意？就算是好朋友也是可以拍的啊。”苏然一脸疑惑，嘴上说着拍合照，手上却不停——几乎是带报复性的，她对着洋可就拍。

光脑被苏然掳走抓到手上，这种东西简单易操作，苏然很快就知道要怎么做，“洋可，看镜头！”

“苏然……”

“嗯？”

“你爱我吗？”

又是一个快门按下，声音清脆，也不知道苏然听见她最后这句了吗。

逛街这种东西她们两个都不擅长，洋可来这水族馆也是看了下21世纪两个女孩子一般会去哪约会了解到的。

光脑还了回来，凭她们的颜值就算随便拍一张都是好看的，所以苏然仅仅拍了一张合照就满意了。

照片里她们像在梦幻的仙境。洋可目光停留在照片上，余光看着苏然轻轻靠在她身上，她想，她会印下来的，挂在那墙壁上。

她们没有在那里停留很久，找了个酒店就睡下了。

昼夜颠倒，是这个时代的准确概括，现在已经算得上半夜了。

苏然才来不久，根本没理解这里的时间。

她看样子很迷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躺到床上就昏昏欲睡，“洋可，真是太困了，我是不是对你们这水土不服啊？”

并不是，而是现在真的很晚了。

洋可看着直接睡过去的家伙，捋了下她刚吹好的头发，掀开对方的被子睡了进去搂住。

旁边还一张床，冷冷清清，窗帘没拉紧，光线刚好打在那张床上，莫名像无声的抗议，抗议一个小时前的某个人信誓旦旦说分床睡结果还是趴到另一张去了的不讲信用。

苏然还是太不了解她了，洋可抱着对方闭眼，睡前囫囵想着：“我想睡哪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