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冉与宋筝汇合后,一同去了沙漏的安全屋。
看到毫发无损的宋筝,夏冉开心极了,赶忙问她经历了什么。
宋筝讲述道,被黑衣人掳走后,她就被抓至此处。景岳审问她后,便将她打晕带至了一处密室中,只留了一人看守。她佯装睡着,偷偷解开了绳索,趁那人不备逃了出来。
“景岳都问了什么?”夏冉追问道。
“就……安国公府的一些事。”宋筝目光躲闪,“我试图劝说他与景王反目,也不知奏效了没有。”
“他今日倒确实有些萎靡不振。”夏冉点头。
“哎?这是什么?”宋筝随手拿起了一幅画卷,她念道:“岳白铃?这是谁?”
夏冉莞尔一笑,自鸣得意:“是救你的筹码。这是景岳生父母的画像,我本要用它来换你出来。”
“哦?那怎么放在这里啊?”宋筝惊讶。
“因为——”夏冉乐不可支,“这么好用的筹码,留个备份比较好。我拿着赝品去见景岳的,他还以为是真的,你没看到他那个表情哈哈哈哈……”
宋筝听完了原委,哭笑不得:“阿冉,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啦。你呀……”
“谁让他一直找我们麻烦?”夏冉不忿道,“今日若不是你自己逃出来,我看他不定还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么吓他一把,能把他吓退了最好!
夏冉心中痛快极了。
……
悬赏令被人揭了下来。
洪潇拿着悬赏令进了县衙,他举告永娘与强盗有勾结,成老板与那男的两条人命皆是命丧她手。
衙差们将毫无防备的永娘带进了县衙中盘问,不知情况如何。
丽娘焦急地寻夏冉帮忙。
夏冉本想待天黑后将永娘救出来再离开求仙县,谁知心急的丽娘又出了意外。
丽娘不知所踪了!
夏冉无奈找了许久,最终在绛雪阁的院中找到了丽娘,还有正欲下毒手的李贡。
她听见李贡的自白:“赝品?你们怎么敢说我绛雪阁卖的是赝品?你不是想知道成老板是怎么死的吗,那我就让你试试他的死法。”
李贡再次举起了菜刀——夏冉轻功落地,铛!一脚将菜刀踹飞!
她解开了丽娘被绑的绳索,丽娘害怕地蜷缩在她身后。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成老板是这个伙计杀的。
夏冉暴揍李贡了一顿,又让他签了认罪书。她将认罪书连同李贡一起丢在了县衙门口。
也不必劫狱了,这下定能洗脱永娘的罪名!
夏冉笑着离开。
谁知景岳早就在衙门口守株待兔了。
他想,夏冉既然在乎沙漏的这位永娘,那么必然会将此事处理完再走,用悬赏令来绊住她最合适不过。
这是他的机会。
他在暗中观察着,他看到夏冉将李贡与认罪书扔下来,正欲追上去跟踪夏冉,便听见身后的李贡在嘶吼着什么。
李贡说:“不要抓我!我是岳白铃的亲传弟子!我没罪!”
岳白铃?
他与生母有关?
景岳停下了追逐的脚步,将李贡抓回了别院审问,顺手捞走了那张轻飘飘的认罪书。
衙差开门出来时,人声已经消失,现场空无一物。
“真是奇了怪了!”衙差嘀咕着四下张望,连个人影也没有,定是哪家的熊孩子使坏了,他摇头关门了。
……
景岳盯着李贡,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这个人自称是岳白铃的亲传徒弟,将岳白铃的生平说了个干净。
景岳虽然面上不显,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早亡的娘亲,在李贡口中与在景王口中竟然好似两个人一般。
景王曾说,岳白铃天生丽质,却资质平平,并无天分特长。他与岳白铃偶然结识后,一见如故,两情相悦。可惜遭了恶人拆散,他有孕的母亲以死明志,誓死不从。徒留了他一个婴儿在人世。
而李贡却说,岳白铃极擅丹青调色,堪称当世名家,可惜天妒英才,不幸早亡。
这位奇女子一生顺遂,有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新婚有孕时还曾回故乡探亲,只可惜因难产去世,那位痴情的未婚夫也跟着殉情了。
至于当年那个新生儿,不知死活,未闻后续。
景岳心中的疑惑如滚雪球一般膨胀。
在李贡的故事中,景王从未出现过。
这不合理。他坚信,景王一定与生母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不然也不会收养他。
李贡提到了那幅丹青画像,景岳拿出了那半幅被撕毁的画卷让他确认:“是这幅吗?”
“当然不是。原图与这幅构图相似,可这种调色水平……哈哈哈,这怎么会是岳白铃的水平?”李贡的眼神中满含敬佩,“你母亲的作品,是绝无仅有的天才之作。没有任何人可以模仿。”
“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她曾在圣人面前献过墨宝!”李贡得意地笑,“我还记得,那是一幅雪景独钓图。”
“图中是否有一位穿着斗笠的老翁?”景岳打断道。
“正是!”
景岳想起来了,他曾见过那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