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前,李黛清想好了对策,她想在京城,不止京城,也发扬每个人的手艺,并且相信他们的拿手好戏终将会成为历史长河中不可缺少的每一条水流。
并且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有人可能会像阿玉一样守在自己的故土;有人可能会离开家乡,去开创自己的事业,这里面还有一部分人选择落地生根,留在这个赠他希望,挥洒汗水的土地,另一部分人选择落叶归根,重新回到自己落地的故乡。
无论是哪种,都会如同不同的河流最终汇入同一片汪洋。
李黛清估摸着这件事也就结束了,她和阿玉陈相易李开之前,刻意叮嘱这彤儿一定要恪尽职守,把孩子们教会,不求能同他一般好,只求能让孩子们在长大之余,这门手艺能成为他们养活自己的底气。
没想到,在走之前,彤儿邀请李黛清前往自己的家中。
李黛清赴约而去,心想应该是为了跟自己好好道别。
没想到他门而进,首先看到的是童儿的外婆,她的头发花白,还有很大片头皮已经没有头发了。可她仍然笑脸相迎。
仿佛还很年轻,步伐矫健的比彤儿还快一步迎接李黛清,李黛清受宠若惊,扶起老人的手,一起坐在彤儿家中的木桌上。
老人首先感谢李黛清能够满足彤儿的愿望 。你的情不解,连忙询问:“阿奶,彤儿没给我说他的愿望啊?”
彤儿外婆连忙笑道:“这孩子不好意思给他人提起,”
“她从小就开始画画,她父母早逝,我把她拉扯大,你别看他现在在纸上画的像模像样,其实最开始啊,他只能蹲在地上用石头将地划出痕迹来,那个时候,他以石头为笔,以地为纸。路过的人都开玩笑说她要成画家啦。他当时傻愣愣地盯着过路的人笑。”
彤儿外婆一连串说了很多,最开始是笑着说的,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口不知怎的,说到后面,她的眼睛一片湿润,开始淌下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她说:“
再后来,我想彤儿能得到大师的点拨,岁城人少地偏,彤儿不能没有站在她的天地里发挥,于是我就跟她说,:‘彤儿啊,阿奶送你去京城好不好呀?那里有专门画画的人,你去拜他们为师,让他们教你画画,你会画的更好的。’可那时彤儿哭了。”
阿奶说完,缓了一口气,彤儿这时也哭了。
李黛清直到故事还没说完,她拍了拍彤儿的背安慰彤儿,彤儿又拍了拍她外婆的背,给外婆擦了擦泪珠。
“彤儿给我说,他不愿意离开这里,离开岁城。我问他为什么,他又不肯说了,他只是向我保证道:‘外婆,你看吧,在岁城我也能让别人看到我的画,得到大师的赏识。’那时我笑了,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不仅没有大师赏识,甚至过往的路人也不会多看一眼你的画。
彤儿坚持了十年,每一天都会给我看她的画,他这十年里,只有我一个懂她的人,只有我看他的话,我在这十年里,我看到彤儿的决心,可我却看不懂如今的世道,
凭什么,老天爷不能给有决心、有才能的人指一条明路?”阿奶的泪水流过她的衣襟,这下彤儿也无能为力了,他不能擦干湿润的衣襟,只能俯身前去抱住她的外婆。
“谢谢你啊,李将军!”阿奶在阿玉的怀着低语。眼睛模糊到睁不开了,可她还在接着说。
“谢谢你的到来,让彤儿的画能被他们看见,彤儿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她这一条路走了太久了,你的到来,终于为她点了一盏明灯。我也就安心了。”
李黛清失语,不知道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汇在行动里,她走上前去,跟彤儿一起抱着彤儿外婆。
三人久久不能分开。
*
“姐姐,今天请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什么事。”李黛清即刻就要启程,怕彤儿提出什么要求让她不能即使回朝复命。
“如果我的这项手艺能赚到银两的话,我想和姐姐二八分。”
“不行。”李黛清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通过你自己的努力赢得的,我并没有帮上你什么,你也不用给我。”
“唉——”彤儿失落道,她忽然想出了什么似的,她对李黛清说:“阿姐,我不给你,我把钱给你代为保管,然后你再把银两给国库。
再说————国库现在不是很亏空吗”
李黛清一惊,心想彤儿是从哪听来的风声?罢了,这个提议挺好。李黛清答应彤儿,他愿意彤儿这样做,她说道:“好,那你到时候记得我们的约定,你八,朝廷二,我在京城等你好消息。”说完,还向彤儿眨了眨眼。
本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李黛清没想到彤儿说的二八分,居然是她二朝廷八。
行吧,李黛清也妥协了,心想到时候定要在女帝面前嘉奖彤儿一番。
彤儿在李黛清离开后,不断想出新点子,好比如纸张太贵,就把一张纸分成好几份,这样用的颜料也少,占地也不大,很多人乐意买小的,因为这样价格也会便宜不少。
她的学徒越来越多,在十五六岁当学徒的年纪,彤儿早就轻车熟路当起了老师。
再后来,那些跟李黛清见过面的老熟人,也纷纷来捧场,因为颜料的稀缺,老人便召集他手里的人,亲自帮彤儿采矿石。对于手脚不便的人,就把才来的矿石研磨成粉。
他们干的津津有味,还有银两拿,况且这偏远岁城,树少水少,就矿最多。干来来远没有他们想象的吃力。
以至于到后来,彤儿的名字家喻户晓时,李黛清深深被那八的比例的分成给狠狠地震惊到了。
二人的故事到此为止,可他们的联系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