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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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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爷呀,这山脚买的药,劲儿可真是太大了!

松子对着模糊的铜镜看自己辛苦了一整夜的地方,这个角度有些难,他扒着看了半日,做了几个有难度的动作后,放心了。

嗯,只是有一小圈肿。

还是很灵活富有弹性的。

该在的都还在,没有少块肉,肚脐眼儿也没有被捅穿。

看来自己还真是天赋异禀呢。

他满足地弯弯嘴角,摸着小腹,那里蓄得满满当当,好像一片干涸龟裂的土地乍逢甘霖,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藏育腔在慢慢饱满舒展开来,一种从里到外的强烈的快乐蔓延至全身,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小鸟的叽喳声,正在乘着风飘向山林。

“啊——嘁!”

直到他打了一个喷嚏。

松子揉揉鼻子,有点痒,也有点热,他没当回事,去打了盆凉水,然后倒了点进炉子上的铜壶,烧热之后兑一兑,简单洗一把就去粮仓了。

…………

山顶大院里。

景赫还没有走,他看到自己不可一世的土匪哥哥陡然沉默下来,走到柜子边,经过了几个呼吸的犹豫后,拉开柜门,拿起了里面的药瓶。

晃一晃。

令人绝望的“丁零”声响起。

里面果然是他给的那丸能让人重振雄风的药。

景赫捂住了额头。

“这个药吧……只要有男人的地方就不缺,对吧,谁没有点难以启齿的毛病呢,所以……要买一点黑药也不难,至于谁去买,这倒没有很大的关系,反正他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说起来是一样的不是吗。”

景赫墨迹半日,也不知道在尴尬地找补什么,干脆就不说了,而且这些话对他哥也起不到半点安抚的作用,他只能叹一口气,顺着黑药这个事,又想到了跟它紧密关联的一个人。

景赫行走四方,遭过的怪事多,遇到的怪人也不少,也能算得上见识广了,他见松子第一眼就觉得怪,回去后翻了好久古书小本,还真让他找到一点线索。

“我嫂子……咳,”景赫改口,琢磨着怎么提这事儿,“给你下药春风一度的那小师父,他打哪儿来的?……嗯?”

他在这里叽里咕噜,却发现他哥好像完全没有听他讲话,而是独自坐在靠着墙的那一侧,沉浸在一个有点孤独的小世界里。

干嘛呢。

立地成佛了?

景赫手贱,想去弹一脑瓜嘣儿,就在这时,景历嘴唇动了,他忙摁住狗爪。

“我一直觉得他个性温吞懦弱,只是少不经事,一下山就没有遇到什么好东西,没有人教他好,”景历停顿了一会儿,语气沉下去,“但我没想到。”

“……啊?”

“我没想到他们能把他带得这么坏。”景历抿住嘴唇,一副隐忍的痛心样。

“…………啊???”

“你都不知道,我在屋里连衣扣都不能不系,”景历有点恨铁不成钢,“他看着我,就会对我起歹心。”

景赫已经彻底没话讲了。

“我训过他,没用,变着法地招惹我,”景历指屋里随处可见的碎花沙包、捏得凹凸不平的陶碗、干掉的小花,那些破石头都能在屋里摆阵了,他指着这些,目光一一地巡过,“手段低劣,不知羞耻,招惹就算了,还常常讲话气我。”

“哥啊……你是不是药吃多了……”景赫无力道。

“现在为了睡觉,还他妈给我下药,你说他是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他那身子能挨得住几下操,昨夜哭得跟断气……”

“打住打住!”景赫忙摆手,哭笑不得,“都掏心掏肺成这样了,你还说他不是我嫂子!”

景历停了一下,估计也挺嫌弃把这事儿讲给他听,“老子对兄弟自来没话说,即便是一个普通兄弟,跟了我,我也真心照料。”

景赫又嘴贱了:“照料到哪里,照料到床上吗?”

景历平淡地看过去:“我要让他走上正途。”

“……”景赫合掌,“好伟大,一时之间我竟分不清谁才是土匪。”

到这里,景历就发泄完了,“你滚吧。”

景赫走了,神智受到了冲击,什么古老族群的怪诞传说都说不出口了,幸好,临走时良心起了波动,怕他哥自此沉沦畸形情爱不可自拔,点了一句,说黑药都下得猛,若是有什么后遗症,记得放小鹰给他传话。

景历没当回事,他此刻的身体状态挺好,甚至有一股十分强烈的拯救欲——他想把误入歧途的和尚带上正轨。

…………

入夜之后,松子抱着一只大包裹,鬼鬼祟祟地推开院子门进来,再沿着廊下悄悄摸到景历门口,刚敲一下门的时候,那扇门竟然自己开了。

松子指力脱掉,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一步,踩了进去。

他发现屋里亮如白昼,东屋的书桌摞满了纸,书桌后面用来摆设的柜子也塞满了书,墙上贴了一张纸,上边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戒”字。

而景历则穿着一身长衫,翘着二郎腿,没什么坐相地坐在桌后,手里一把戒尺,一下下往手心里拍。

松子愣了,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他看到景历“嗖”地站起来。

后面的书书纸纸似乎也跟着他一起拔高了,变得像殿堂一样雄伟,松子瞬间觉得自己矮下去,成了需要被传道授业的小人。

不是……

这干嘛呢?

松子都懵了,景历咳一声,戒尺点了下书桌前边放着的圆凳,“坐。”

难道,松子听话地抱着包袱坐下来,看向景历,面色犹疑,难道……是要玩那种花样吗?

然而景历很快就用行动告诉他了。

第一个板子落下来的时候,松子还没有多大的反应,但当景历指着他写的那个狗爬字,从落笔到收笔挑出一百八十个毛病后,松子的愤怒就已经蓄势待发。

“我白日里已经写了很多字了,为什么回来还要写!”

“写了很多还刨成这狗样子,你自己好意思吗?”景历把戒尺插在头发里,怒不可遏。

松子脸有一点红:“我在学呢,你别说这些难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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