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后许白雪回来,许星白就带着林争回家去了。
一开门,一条大黄狗就从里头窜了出来,疯狂的摇着尾巴往林争和许星白身上爬,爪子黑黑的,两人的衣服上全是黑色的爪印,许星白推开它,“橘子,走开”
林争弯腰摸着它的头,橘子一整个抱住了林争的腿,林争弯腰逗了它一会儿,这才起身打量起许星白的家。
这还是林争第一回走进许星白的家,熟悉的布局,熟悉的装修,让林争瞬间梦回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许星白说道:“条件不好,你将就将就”
林争倒是自来熟的到处打量,“挺好的”
许星白问道:“现在洗漱吗,我烧水”
“都行”林争随口回了他又问道,“你住哪间?”
许星白坐到灶前熟练的生火,“住楼上,你现在要去看吗?”
“等会一起上去吧”
六月已经开始热起来了,水也不用烧太热。许星白将行李箱里的洗脸帕拿出来拧了以后递给林争,林争接过来洗了把脸,许星白的帕子有一种葡萄的香味。两人的生活用品都是许星白买的,全是葡萄味。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许星白就带着林争上楼了,复式小阁楼,很宽敞只不过装修跟不上,有种陈旧破败的气息。
许星白的房间很简洁,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大衣柜,还有些七七八八的杂物,许星白一学期没回来,床也没有铺,许星白让林争去阳台等一会儿,他先铺床。
林争就去了阳台,靠在阳台上透过窗户看着许星白。
许星白的动作很熟练,从柜子里抱出棉絮铺上,又铺上床单,装好薄被子,不到十分钟就铺好了,他抬头看向了林争,“可以了”
林争刚要进去,就听见底下有人喊了一声,“林争”
林争循着声音看到了在坝子里的蔡思静,三年不见,更黑了些,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两个黑黑胖胖的男孩,林甘棠和林召南,跟小时候长得差不多,但更胖了。
蔡思静看着林争,有些怀疑,“他.不是林争吧?”
林召南说道:“他就是,医院的人都跟我说了,就是他,他在外头挣了钱就不回来,现在死老太婆一住院他就回来了”
林甘棠看着一身贵气的林争,指着他说道:“他身上穿的那件短袖都要3000块,他肯定有钱”
一听3000块,蔡思静当即就怒了,“你个白眼狼,翅膀硬了,三年不回来,回来也不回家,赶紧给我滚下来”
林争理也没理她,转身就进了屋。
屋里许星白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脸上有些自责,如果不是他,林争现在都在北极看极光了,也不用在这里受这种气了。
“林争”
林争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不关你的事,休息吧”说着率先躺到了床上,很久没睡过的床,陈旧的气息很明显,但好在被子是香香的。
许星白挨着他躺了下来,蔡思静的骂声从窗子外传进来,尖锐又刺耳,什么难听的话都有,石子打在窗户上,‘砰砰’的响,听得许星白都来气了。
“她怎么能这么说”
林争从兜里拿出手机,此时他才想起,许星白的手机还没买,但村里不好买,只能到时候去城里买了。
“没事,咱们玩咱们的”
林争不想管她,他知道就是这个时间段,他的亲生父母就会找到他,到时候究竟是不是拐卖儿童自会有定论。
蔡思静在楼下骂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结束,林争和许星白也累到了,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蔡思静的骂声就又开始了,林争和许星白被她吵醒。许星白着急去医院就跟林争说道:“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中午回来给你做饭”
“嗯”
许星白着急忙慌的下了楼,开门声一响,林争就听见蔡思静骂起了许星白,“我儿子挣的钱我一分没用上,全花到你身上了,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阿姨,你别激动”
橘子在旁边大叫。
林争本来不想管她,但现在看来还是太给她脸了,于是掀开被子匆匆下了楼,就看见蔡思静在扯许星白的衣服,许星白又不敢还手,就一直往后退。
“够了”
林争喝了一声,蔡思静抬头看向林争,手上的动作倒真停了,直直的朝林争走了过来,恶声恶气的说道:“小兔崽子,你终于肯出面了,走,跟我回去”
许星白在旁边疯狂的朝林争使眼色,“林争”
林争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走出了大门,来到了坝子上。
“找我拿钱?”林争看着蔡思静问道。
蔡思静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说道:“什么拿钱?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把你养到这么大,就是为了养老的”
林争问道:“是养老还是养儿子?”
蔡思静瞪着眼睛,“他们是你弟弟,你养他们天经地义”
听着她强词夺理的话,林争都笑了,“这话你留着跟律师说吧,我不跟你吵”
听到他说律师,蔡思静皱紧了眉,“你什么意思?挣点钱不知道自己老子是谁了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说完蔡思静就去旁边的柴火上拿了一根木棍,许星白见状担心得不行,“你快走啊”
此时一辆奥迪停在了许星白家的坝子上,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很是儒雅,他的视线扫过坝子上的人,随即问道:“请问,林争是住这里吗?”
汽车的声音把林召南和林甘棠也吸引过来了,“你是什么人啊?”
林争一看到他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我就是林争”
中年人看着他眼前闪过惊艳,随即介绍了起来,“我叫李崇文,二少爷,您是南城光华集团董事长林建军的儿子,三岁时您被保姆带到游乐场不见了踪影,老爷夫人找了您十五年,终于在高考体检中找到了您,老爷夫人就在南城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