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海,很快就在对方的安排下全方位的参观了上海制皂的工厂。
虽然江路只对他们的机器感兴趣,但是对方想要全方位展示自己的优势。
西江县日化厂不是那种默默无闻的地方小厂,也曾上过报纸辉煌过。
可是如今沦落到给别人做代工,上海制皂的小领导听了之后,不禁感叹,又不禁带上了一丝傲气。他们可是上海制皂!
参观完车间,又在办公楼浏览上海制皂的历史,从1923创办开始,一步步走到现在……
江路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上海制皂里还有英商的血统。
整整三天时间,可谓是宾主尽欢。
江路让林清清和赵采妹带队回去,自己和陈晋留在了上海,要出发前往苏南一家机械厂。
这三天时间,陈晋一句对方的话都没听进去,一进车间,眼睛就控制不住地旁边的机器瞄。
幸好混在人群中,倒也不打眼。
后面不进车间了,陈晋索性来都不来了,和自己在上海的大学同学联络感情去了。
几番打听下来,终于打听到苏南有一家机械厂能提供他们想要的设备,报价是进口机器的二分之一,质量比人家稍差,但比起其他厂子的,已经很强了。
这个价格,自然也比其他厂子强多了。
这个厂的老板只管埋头做事,不太会宣传自己,江路离得远,再加上不是这个行业的,自然就不知道了。
厂长见了江路和陈晋,陈晋提出的要求很明确,江路对价格没疑问,三人痛痛快快得就做成了这笔买卖。
只不过交付日期在半个月后。
离开时,江路依旧心事重重,谁都不敢保证这次就一定行。
虽然按照陈晋和冉赫然的意思,只要机器的精度上去了,八成就没问题,他们这个又不是什么特殊的行业,生产流程也没大变,根本不需要量身定做。
可是之前她也是这么乐观的,结果现实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回去的路上,只有两个人,又都忙完工作了。
江路倒是无所谓,但是陈晋有点尴尬起来,在火车上掏出了一叠纸,开始看。
江路瞄了一眼,看起来像空调的设计图纸。
江路:“这会儿开始努力了,怕你师父骂你啊?”
陈晋抬头看向江路,说:“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师父要骂就骂吧。”
江路说:“你们那个机械厂,我看着效益也不太行,你考不考虑跳槽,来我这里,我给你开八百一个月!”
翻了三倍还多,陈晋震惊地看向江路,“你别开玩笑了。”
江路说:“我是认真的,他们沿海这边,你这种水平的工程师一千起步。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不算日化厂的人,算我的人,以后我不在日化厂了,你得跟着我走。”
这下陈晋更加震惊了。
尽管他早就知道,江路就是一个忠于欲望的人。想要什么,就去努力得到。
可是,这才刚接手日化厂,心里就在做别的打算了。欲望变得也太快了。
陈晋问:“你不想在日化厂干了?”
江路说:“我没这个意思啊,不过不是我的东西,总归不舒服,我肯定是要另起灶炉的。”
陈晋点头,继续看自己的图纸。
话题被陈晋岔开,江路想也知道陈晋舍不得他那个一毕业就待着的机械厂,舍不得里面的师父徒弟。
江路不再没话找话,带着陈晋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又觉得无聊,松懈下来之后,困意很快席卷了全身,不知不觉间,靠在陈晋身上睡着了。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时,陈晋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笔,只用左手拿着纸。
连呼吸都慢下来,翻动纸张的时候,陈晋力求不改变一丝身形,让江路睡得安心。
没多久,江路大概是想换姿势了,从陈晋肩膀上起来,朝另一个方向靠去。
那边是车窗。
赶在江路的脑袋“咚”的一声撞在玻璃上之前,陈晋的手掌率先抵在窗前,江路撞上的是陈晋的手掌。
陈晋的手掌里满是茧子,又精瘦。
江路撞上去还是有点疼,皱了皱眉头。
陈晋用手轻轻揉了揉江路被撞的地方,本也不严重,江路眉间又舒展开来。
陈晋放下左手里的纸,伸手移了移江路的脑袋,让她靠得舒服一点。
对面的老大哥睡醒了,看着陈晋的动作,轻声问:“这是你娃他娘啊?”
是当地媳妇的另一种说法。
陈晋只当是字面意思,说:“是的,她累了。”
“你俩感情可真好。”
陈晋笑笑,不再说话。
老大哥瞄了眼小桌上的纸,他是一个字一条线都看不懂。看对面俩人的穿着打扮,也知道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不再聊天。
陈晋见老大哥又闭上眼了又低头忙活。
火车上江路睡不安稳,没多久,便醒来了,见自己枕在江路的手上,忙把手送回去,靠在了椅背上。
她就说睡前觉得哪里不对,原来当时她是靠在陈晋身上了。
可是那会儿太困了,来不及纠正,只想睡觉。
她是占陈晋便宜了,但是她已经想好怎么回馈陈晋了。之前带斐斐的事,那是他当爹的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