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干活,不要闹事。
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后江路不管这些破事了,马岁英管不好这些人,她就找马岁英。
江路怕马岁英听不明白,把这意思直白地说了。
一开始,马岁英以为要得到重用了,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下来。
等江路把这话说明白了,马岁英突然慌了。
这责任有点大。
不过他已经被江路赶出去了,拿着手上的招工单子,马岁英认命地出发了。
这次江路的意思很直接,她就是要招底下镇子的人。
马岁英大概能猜到为什么。
那些人,和自己一样,有一份工作就觉得很好了,哪怕工资低点要求多点,他们也会觉得是一份好工作。
是很好管的人。
而新建路那批人,哪怕短暂地下岗过,心里依旧把日化厂这个集体看得很重。
所谓的集体荣誉感。
但是江路不需要。
马岁英的工作有序推进着。
另一头,江路也在思考是时候给自己配上BB机、小汽车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可以立个深入车间的人设。
现在,这个人设只会给她带来麻烦,堵她成了那些人向上威胁的手段。
小汽车必须要。
江路甚至都懒得去问到季度结算的时候自己能分到多少利润,她只要能用就行,就以日化厂的名义买好了。
刚刚把九十几人请出日化厂,去批资金的时候,对方问都没问,直接走了流程。
办完这事,江路心情好了不少。
哼着歌,江路进了办公室。
看了赵采妹一眼,笑吟吟的,似乎还是那个好说话的江路。
赵采妹低头做事,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阵,看江路心情还不错,想起弟弟的嘱托,纠结半晌,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老板,我弟弟他们真的工资照发啊?”
江路看向赵采妹,说:“当然,当初签了合同的。”
就是再改一改工资构成的事罢了。
看江路说得那么容易,再想起江路是怎么对她前婆婆的,赵采妹怎么都不信江路会这么好说话。
可是她不敢再问了。
她怕牵扯到自己身上。
不能因为弟弟的事,丢了自己的工作。
而且她相信江路是真的有可能做出开除自己的事。她赵采妹可不在当初制皂车间那个名单上。
而且她也看到了,马岁英这几天已经把九十人找齐了,这些人在车间学得不慢,现在的产量虽然低了点,但是每天都比前一天高。
那么能代替自己的,也很容易找到。
江路去提车的那几天,这次闹事起头的人终于坐不住了。
他是想争取更大的利益,比如升个职当个车间主任之类的,甚至踹了江路自己当厂长,但不是想把自己搞到没有工作的地步啊。
现在的仪仗就只有当初江路承诺的不开除他们了。
先找书记。
但是书记说江路留了他们的岗位和工资,让他们安心等江路安排就是了,急什么。
然后就被赶出来了。
书记也烦着呢。
要不是这群不知好歹的这么一闹,制皂车间也不会全是江路的人。
大功臣冉赫然就别说了,人是江路找来的,甚至一直住在江路那个院子里,关系好着呢。
涨了工资不说,又往他那实验室买了一堆乱七八糟,江路也由着他造,甚至这次去省城买车都带上了,说是回去看看家人。
至于其他人,这不是全换了吗?
这人不甘心,又找上了县里。
他没江路那狂劲,找的□□办。
而李县长正喜笑颜开地挂了电话,盯着刚到手的报纸看。
江路在晋州疯狂送斐然牌洗衣皂的行为不仅引起了当地人的狂欢,更是引起了当地报社媒体的注意。
曾经的春江牌在宝桦的打击下算是彻底退出市场了,但是西江县日化厂经历阵痛,带着斐然牌洗衣皂又卷土重来。
谁能不说一声佩服。
缺稿子的小记者当即写了一篇《质量声量两手抓,宝桦也不过如此》。
噱头很足,拍下的场面很轰动,用词更是大胆夸张,在晋州机关单位的人是基本都看了。
要问他们有什么想法,那是没有想法。
他们晋州的发展可比林州好多了。
不过这批人里,总有那么几个人在林州有熟人,一转二转的,这份报纸转到了李县长手里。
虽说没有引起轰动吧。
但是他们西江县的厂子被远方的晋州夸了,夸得那么好听,他还是心里美滋滋的。
都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