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也就是那个通常被称为“伏地魔”的男人,生于1926年的最后一天,死于1998年5月2日。冈特家族的血统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比麻瓜更高贵的待遇,相反,他在一所几乎已经被社会遗忘的孤儿院里度过了平凡却又不平凡的童年。
他刚出生就变成了孤儿,因为母亲梅洛普·冈特一个“愚蠢的错误”——作为纯血家族后代的她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更糟糕的是,那男人是个麻瓜。然而对一名女巫来说,即使是像梅洛普这种不擅长使用魔法的女巫,制作迷情剂的步骤也并不算复杂。
于是他们私奔了。在摆脱父亲马沃罗·冈特之后,梅洛普离开囚禁她十八年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
可才刚刚享受了几个月虚假的爱情,或许是爱得太痴迷,笃定丈夫也会反过来爱上她,又或许以为丈夫会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而留下来,梅洛普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再给他服用迷情剂。
结果显而易见,那个男人,名为汤姆·里德尔的年轻麻瓜,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他们。穷困潦倒的梅洛普在孤儿院生下孩子后不久便去世了。
总而言之,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是一名孤儿。
他的与众不同和天赋异禀从很小的时候便显露出来,孤儿院长科尔夫人称他为“古怪的孩子”。他精明而狡猾,常常利用自己聪明的头脑让孤儿院里忤逆他的其他孩子陷入危险;同时他又是傲慢而自负的,认为自己理应成为可以支配任何人的权威。
原因当然很简单,他能做到别的孩子做不到的事,能和蛇对话——他是一名巫师——是邓布利多亲自去孤儿院告诉了他这个事实,在他11岁那年。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在霍格沃茨学习时成绩非常优异,他不仅凭借着英俊的外貌和优雅的谈吐深受同学喜爱,同时也收获了教授们的青睐。但擅长交际似乎只是汤姆用来获得人脉和好处的工具,他始终没有放弃证明自己是不平凡的,也没有放弃获得永生的梦想,并在毕业前就为此付诸了实践。
1943年他利用密室里的蛇怪杀害桃金娘,完成了第一个魂器的制作,并将罪名嫁祸给当时同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格兰芬多学生鲁伯·海格。
这次成功的经历并没有让汤姆就此满足。毕业之后,他陆续将冈特家族的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以及拉文克劳的冠冕变成了自己的魂器,同时凭借“巫师比麻瓜更高贵”的理念不断壮大追随者的队伍——他们就是食死徒。
艾斯梅合上书本,抬头看向只剩零星几人的图书馆。她错过了晚餐的时间,甚至差点错过劳动服务,只能匆忙把书放回架子上,拎着包朝城堡一楼飞奔而去。
“你今天迟到了8分钟。”弗雷德倚靠在壁龛外的铠甲旁,环手于胸,在看见迎面跑来头发已经凌乱的艾斯梅后总算松了口气,直起身来。再晚一会他就要去满城堡找她了。
“抱歉!”艾斯梅双手叉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喘息着,一边放慢了脚步解释道:“在图书馆看书忘了时间……”
“什么书这么好看?”弗雷德陪着她继续向前,和她肩并肩朝费尔奇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我倒是无所谓,就怕费尔奇为难你……”
“噢~”她参破一切式地勾起嘴角,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迎上弗雷德关切的表情,“担心我被他折腾呀~”见他目光闪烁,艾斯梅便也不再为难,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是哈利·波特先生写的《伏地魔的一生》。”
“哇哦!”弗雷德怔了一下,眉头极小幅度地动了动,“哈利成为作家了?”他开始庆幸自己已经不需要在艾斯梅面前做些无谓的伪装,这样他那压抑已久的幽默感就能被彻底释放。
“当然不是!波特先生是位伟大的傲罗。”艾斯梅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弗雷德立刻露出得逞般的笑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哈利现在已经是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的负责人,早在以“幽灵”身份出现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但他喜欢看艾斯梅一丝不苟的样子。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故事很曲折,我才看到邓布利多拒绝让他当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就已经这么晚了。”她兴致勃勃地迈开了跳跃的步伐,来到弗雷德身前,转过身面对他倒着走,“不过有一个意外的收获……”
他们从费尔奇办公室出来后,在走廊里散步似地缓慢移动。艾斯梅的双手被解放了,因为现在由弗雷德负责拎水桶。虽然从旁人的视角看那水桶是悬空的,但这里毕竟是霍格沃茨——没有什么是魔法解释不了的。
“伏地魔出生在孤儿院,在那里生活了11年。”艾斯梅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继续说:“如果孤儿院的院长科尔夫人还活着,今年应该快一百岁了。你觉得她有孩子吗?”
“什么意思?”弗雷德立刻敏锐地理解了她的想法,“你怀疑她和维斯坦·科尔有血缘关系?”
“或许是巧合吧,英国姓科尔的人有那么多。”她摊开双手,不太自信地摇摇头,“而且科尔夫人显然是个麻瓜……”
说不定这的确不是个巧合。弗雷德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像在权衡什么,最后还是决定提醒她,“你忘了维斯坦·科尔就是个麻种吗?”
她确实忘了,麻种出身几乎是她最先了解到的关于科尔的信息。
艾斯梅猛然停住脚步,顿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显然为猜想就这么被轻而易举证实的不真实感到震撼。那应该只是个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至少她读书时根本没考虑过这个线索会给她带来什么。
克拉布双胞胎是极端纯血统主义者,这一点艾斯梅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们为什么会主动找上麻种出身的科尔?收集独角兽血液这件事难道和伏地魔有关系吗?可伏地魔不是已经在七年前被彻底消灭了?
毫无疑问,独角兽的血液只能延续濒临死亡之人的生命,而不是复活已经死去的人。
“信息量有点太大了,对不对?”弗雷德也停下来,眯着眼睛咧开嘴笑了笑,宽慰道:“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了,麦格教授会发现他们的阴谋。”
“好吧,你说得对……”不惹祸上身是斯莱特林最基本的行为准则。艾斯梅转头看向他明媚的笑容,一瞬间扫清所有烦恼,兴高采烈地继续迈开步子,“我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等会劳动服务后我们要去哪儿玩。”
他们说好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我不想扫你的兴,小姐,”弗雷德撇撇嘴,追上去玩笑说:“但你的草药学观测报告补齐了吗?斯普劳特教授说明天上课时要交的对吧。”
“那就去温室!被抓住了大不了就说是去记录数据的!”艾斯梅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想要快点结束这无聊的劳动服务,“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观测实践?你白天的时候果然在跟踪我!我都发现了!”她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随性洒脱。
“拜托,亲爱的,我可不是故意要跟踪你的,那节课克拉布们也在……”
他们在空荡的走廊里奔跑起来,就像蝴蝶互相追逐着振动翅膀飞越茂密的花丛,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的欢乐已然在遥远彼岸掀起了一场预示着离别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