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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烩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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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角的香气逐渐在空气中弥漫扩散开来。

一时间密室里三人两鬼,显的十分拥挤。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闻砚很贴心地提出建议。

———

一行人再次回到熟悉的祠堂里。

这一次终于像戏文里写的一样,作为故事主角的云岫和杨浅紧紧相拥,尽管杨浅撩起袖子擦了三回眼泪,泪水还是打湿了云岫纸折的肩头。

闻砚隔空观望着,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也曾拥有这般感情一样,心中涌入无限酸涩与欣喜交织的复杂情绪。

她心中暗暗吃惊。

这趟出门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情绪”的存在,这些情绪的频繁出现让她本能得感觉到不安,却又止不住地好奇。

她的过去,是不是也和此时此刻一样经历过情深意重与久别重逢呢?

她不知道,她不记得了。

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装载着过去记忆的瓶子,那闻砚的记忆瓶子一定被什么人砸了个大洞,之后不论她怎么填补最后都会像破碎的沙漏一样跑个精光。

过去的千年岁月,她以为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失忆中习惯了这样的自己,可如今她不确定了,倘若人一定要有什么过去,记得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那她这样算什么呢?

一抹无法消散的意识吗?还是一簇挣扎前行的执念呢?

闻砚并不知道,直到有水珠凝聚沾湿了她的前襟,她顺着水汽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摸到几分濡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哭是这种感觉。

她感觉自己空荡荡的身体里并不存在的心脏似乎被什么力量包裹着,越裹越紧,似乎要将她一寸一寸连皮带骨地碾碎,最后一把尘土扬个干净。

好在她被压得喘不上气的最后一刻,那把黑色琉璃伞再次及时雨地出现在她的头顶,有聚阴伞的阴影笼罩,闻砚如竭鱼入水,暂时得以喘息。

这伞来得微妙,介入时间简直是掐算着来的,多一秒窒息,少一秒又感受不到窒息,非得这伞生出灵智与主人心意相通,亦或者持伞人与她心意相通……

难道她的法力回来了?闻砚不由抬头,“啊哈哈…谢谢啊,哈哈哈”,她想多了,伞不知何时又跑到了长离的手中。

而另一边的两只苦命鸳鸯早已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阿浅,闻砚大人是好人,你错怪她了。”

云岫轻柔地替杨浅抹去泪珠,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被水浸湿后变得皱皱巴巴的手指。

要是换作闻砚,她必得演完一百零八本苦情戏本才能好好的回归正题,但这是杨浅,一个站得比她手里那杆杨家枪还直的女人。

她直来直去,直言不讳,直切主题,“云郎,你没死?”

云岫轻轻叹了口气,托住妻子的双手,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出了让人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不,阿浅,我已经死了。”

男人声音温柔,饱含缱绻深情,说的话却叫人心碎。他说:“是我求了闻砚大人想回来见你一面……看看你过得好不好。闻砚大人道法高深精妙,不是什么邪祟,我……我也没有坏心,我要入轮回了。”

男人的嘴真是骗人的鬼,云岫撒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的魂魄堪堪修复还没恢复完美,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当时遭长离一掌拍得魂魄尽碎,全靠闻砚的宝器养着才勉强没有魂飞魄散,哪里还有轮回转世的机会!

他这分明是在安杨浅的心。

可惜他这一番好意也没派上用场,杨浅要的从来都不是他入轮回,而是她的有情郎能好生生的活着。

刚刚还泪流满面的姑娘一脸倔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人还没有枪高的年纪。

她憋着一口气,“可我要你活着,我们说好了等我得胜归来便去南国看烟雨蒙蒙,等年纪很大了一起乘船去蓬莱仙境寻仙人,我们要一起白头偕老啊……你说过会一直陪我,生生世世不分离,为什么还要抛下我一个人呢?你们为什么都要留下我一个人呢?”

感情这姑娘是个死脑筋,活人死了,魂魄轮回,万事万物的变化规律都是这样,你接受就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因为天道无情,想要逆天改命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们杨家人一辈子杀孽深重,死了入阿鼻地狱还是受酷刑鞭笞我都不在乎,我就活这一辈子,我只要他。”

这样不计后果,只为须臾的快活?

闻砚不能理解,心里觉得不可置信,问道:“所以你就施展禁术?那又为什么选择云岩作为云岫魂魄的容器?”

她不是个姑娘吗?还是个对哥哥情深意重的好姑娘。

然而对于杨浅来说,什么世俗的约束和偏见,都是放屁。

她有自己的理由:“女人又如何?他是男人我爱他,是女人我依然爱他,他死了就算是鬼,我照样爱他。”

女人的眸光微微扫过云岩干净的脸庞,冷冰冰的目光泛着森森含义还有怨毒,“要不是她是唯一一个干净的人,要不是她和云郎一母同胞,我岂会容她活着?”

听她这样毫无歉意,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长离冷不丁冒出一声冷笑,“你们杨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毫不客气地戳穿她,“你选她是因为她和云岫的血最接近,一母同胞,同宗同源,以保证换魂之后不会排异。”

岂料他这么说,并没有让杨浅感到羞惭。

相反,她挑着眉看向长离,语气冷淡又疏离:“一个对死去的兄长毫无手足情谊的人,若不是看她年纪轻还有点用处我岂会好生生养她一年多?实际上她应该感谢自己还有点用处,不然当时也是该和上清云氏的子孙后代一起死个干净的。”

一旁的云岩快被吓吐了,一向和蔼可亲的亲嫂子要她小命,没见过几面的亲哥哥死而复生,旁边的漂亮女鬼胸口还挂着个血淋淋黑洞洞的大窟窿。

她左看右看,最后瑟缩着躲在了看起来面冷心冷但唯一有点人样的白衣道长身后,梗着脖子一边哭一边道:“嫂嫂,自从云家被灭族,您为了我冒天下之大不韪藏匿府中,精心照顾,您对我如此好,难道都是假的吗?”

话说到这里,杨浅似乎不吐不快,她得意地看向云岩,残忍道:“你知道云家因何灭族吗?云氏那群蠢货,真以为云郎死了他们便能借着夫家的名义毁他尸骨,逼我交还兵权,献出我杨氏一族百战百胜的法宝?”

女人冷哼一声,声音似在冰霜雪刃中刮过,“想死的人多了,我不介意成全他们。他们当日敢对云郎下手,敢对绒城百姓下手,就该想到会付出同样的代价。人杀我,我杀人,这才是道理,这才是公道!”

闻砚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人杀我,我便杀人没错,但,“为何要用祭魂术?你知道实施过祭魂术的魂魄是无法转世投胎的吗?”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杨浅一下子如遭雷劈,愣在当场,“什么祭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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